邵稹!你要对得起杜司户!
这话在心里喊了三遍,邵稹重新回到榻上,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第二日,宁儿看到邵稹一副没睡够的样子,吃了一惊。
“昨夜睡不好么?”她问。
“好,”邵稹打了哈欠,“就是做了些累人的梦。”
宁儿好奇地问:“什么梦?”
不纯良的梦。邵稹心里道,竟不敢接触宁儿的目光,转头去套马车,“打架啊。在梦里跟人打架,累死了。”
宁儿讶然,却不放心:“打架?你做梦时动到伤口了么?;出血了么?你撩起袖子让我看看……”
邵稹看着她近前,大窘,连忙跳开:“没有没有,又不是真打架。”
宁儿诧异地看他,觉得他神色有些异样,却不知缘故。
“干粮和水带齐了么?”邵稹问。
“带齐了。”
“上车,走吧。”邵稹不由分说,头也不回地坐到车前。
太阳躲在云里,似乎又一场大雨要落下。
往长安的路却仍旧热闹。宁儿坐在车厢里,听着外面的声音,急急的马蹄声是驿站里传递信件的驿卒,叮叮的一串铃声是商旅里的骆驼,悠闲说笑的是徒步走路的行人……宁儿眼巴巴地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树木和天空,她想出去和邵稹一起坐,可是邵稹却说“男女有别”、“未嫁女子不能抛头露面”,不让她出去。
宁儿觉得困惑。
未嫁女子,不错;不能抛头露面,也不错;男女有别,更不错。可是这样的话从邵稹邵稹嘴里出来,却是奇怪得很,昨日明明还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