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卿拔起一根瓦fèng里的糙,扔过去:“装哑么?”
“我不敢。”只听邵稹淡淡道。
萧云卿愣了愣,嗤笑:“这世间有你不敢的事么?”
“有啊,当长风堂六郎。”
“说正经的。”
邵稹自嘲一笑,片刻,道:“我对她有意无意又如何。她是何人,我是何人。”
“嗯?”萧云卿不解。
“她生在官宦之家,父母疼爱长大,就算落难,也有亲人依靠。”邵稹缓缓道,“她舅父也是仕人,收留她之后,为她寻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就能一辈子安安稳稳不愁吃穿。我呢?我连户籍都是假的,能给她什么?跟着我东跑西藏,一旦旧事败露,还说不定要累她受苦。云卿,你若真心喜欢一个女子,会这么做么?”
萧云卿没有说话,少顷,仰头“咕咕”地把酒灌完,抹抹嘴,站起身来,“越活越回去了,跟你说话能闷死,走了。”说罢,哼着小曲,顺着屋脊爬下去。
邵稹没有动,仍然望着天空。
稹郎……风把酒气卷起,宁儿的笑脸似乎浮在星河之上。
邵稹的唇角翘起,深而无奈。
过了一会,他也拿起酒壶,仰头往嘴里倒。
第二天,邵稹来唤宁儿的时辰,比平常晚了一些。
用膳的时候,宁儿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皱皱眉:“你昨晚饮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