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小蛮一抖手中红鞭,冷冷一笑:“难道那畜生就不是妖孽?”任飘零双目一冷,将沁歌护在身后,一道金光由左袖中而出。
光束掠过小蛮的衣裙,冒起一缕青烟,小蛮大惊,红鞭急挥,一道结界护在身前:“照天金印!你不是太极门的人。”
“哼!小爷的师承,量你也猜不出。”任飘零不再与她废话,身形一跃已到结界前,一掌击在结界气墙之上。
一声闷响,结界破除,小蛮的红鞭如一条赤蛇般缠上了任飘零的手臂,左手的指甲已到了他的面门。
任飘零左掌上翻,金印光芒刺向小蛮的双眼,小蛮不敢大意,回身避让之际,任飘零右手的长剑迅速刺出。寻常利刃本是伤不到她,可染有任飘零的鲜血,这一剑生生刺入了小蛮的左肩。
小蛮痛呼一声,缠绕任飘零的红鞭一松,白影迅速闪入竹林之中。任飘零吹响口哨,香貂自林中蹿出,在原地嗅了嗅,却不再前行,反而蹿回任飘零的袖中。
“该死!”任飘零气得一跺脚。沁歌走过来,看了看周围:“怎么了?她跑了吗?”
任飘零环视四周,看到了林中的一池碧水,不禁泄气地收了长剑:“想不到此地灵力如此鼎盛,她身上的玉檀香味散去,香貂已寻不到她的行踪。走吧。”
任飘零回过头,见沁歌一副狼狈的样子,不禁失笑:“要不要我背你回去?”沁歌脸色一红,冲他瞪了瞪眼:“不要,我自己能走回去。”任飘零笑着摇了摇头,陪着她慢慢往回走。
回到客栈,沁歌忍着痛气呼呼地去找凌少白。都是他,要不是他让自己追出去,也不会被那妖精抓住,都是他!
沁歌越想越委屈,用力推开凌少白的房门,杏目圆睁地瞪了过去,迎上的,是他温柔的笑。不知怎的,只要一看到他,心中的火便一下子全都不见了,只能感觉到对他无限的依恋,眼泪不听话地冲出了眼眶。
凌少白没有忽略她唇边的血痕,眉心一紧,上前拉她进屋:“谁把你伤成这样?”依偎进他的怀里,沁歌轻轻撇了撇嘴:“还不是那个妖精嘛……”
凌少白剑眉一挑,叹了口气:“怪我,不该让你跟过去。”沁歌摇了摇头,之前的气早已平复:“不怪你,是我自己功力不济。不过这样一来,萧姐姐的案子算是有眉目了。”凌少白眼中闪过一抹幽蓝色的光,拍了拍她的头:“坐下,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沁歌乖乖地坐在c黄边,凌少白抬手握住她纤纤雪腕,手指缓缓捏住她的脉门,抬眼望她,触及到的是她满是信任的目光。
傻丫头……凌少白暗自轻叹一声,抬手拭去她唇边的血渍,目光转处,瞥见她颈间的伤痕,令他神色一变。
“别担心。”察觉到他目光中的担忧,沁歌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甜意,反握住他的手:“我真的没事。”凌少白没有立刻说话,微凉的指尖在她颈间的伤痕上轻轻拂过,沁歌忽的一凛,感觉到一股很舒服的沁凉从伤口处直入心脾,渐渐地,之前那种火辣辣的痛好转了许多。
沁歌默默的望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一双星目专注的审视着自己的伤,不禁微微一笑。凌少白的视线从她脖颈上缓缓的下移。
藕粉色的细纱长裙外是烟霞色云锦绣金线夹袄,如玉般白皙的颈间戴着一个辉煌灿烂的金项圈,项圈镶珠嵌宝,悬挂着一块色泽温润的青色古玉,隐隐的泛着五彩之气,手指把那块玉托起来,他一看就知道这是千百年前流传下来的稀罕之物,可以辟邪安神,寻常人家别说戴了,见也不会见过这样的物件。
“我不疼了,你不要担心。”沁歌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的伤似乎已经好了。凌少白双眉微蹙,手从她肩头移开,神情中多了一层忧思:“担心又有什么用,案情既已明了,我料想,不日萧彤便会带你返回洛阳了。”沁歌不曾想到这一层,听了他的话,也不由心中一沉:“我……”
凌少白摇了摇头,不让她说下去,起身去倒了杯茶:“你的未婚夫婿,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我……”沁歌不待他讲完,上前抢过他手中的茶:“到现在你还说这样的话,我若愿应承这门婚事,当初就不会逃出家门了。”
“又如何?”凌少白直视着她热切的目光:“不管你离家多久,还是会有回去的一天。”沁歌一愣,是的,不管她离开多久,那个家她终归会回去,她舍不下爹娘,舍不下兄长,舍不下她陪伴她长大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