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唐家堡门外转了一大圈,才在山脚下找到一处荒僻的院墙。“从这里进去吗?我上回来,阿烈告诉我,这里是唐家内三房重地,守卫很森严的。”沁歌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闲人免进、生人勿近才更容易混进去。不然到处都是人乱糟糟的,一不小心就会被看到。”凌少白沉着的说。他轻轻抓起沁歌背心的衣服,纵身一跃,就站立在高墙之上,再一跃,两人稳稳地落在院墙内的花丛里。
沁歌只觉得眼前一闪,就已经到了院墙内,兴奋道:“想不到我们的轻功这么好。”凌少白忍俊不禁:“什么我们,明明是我的轻功很好。”“好嘛,你的轻功很好行了吧。”沁歌并不否认她的武功不够好。
见她东张西望,凌少白在她肩头一拍:“别乱走,跟我来。”沁歌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她不知道他早就在她身上用了隐身术,普通人根本看不到他俩。
两人走到唐府花园一侧,沁歌从花丛中探出头,指着不远处一处院落道:“那边就是唐伯伯住的院子,钟三少若是来了,一定在那个院子里。咱们快过去看看。”
说来也奇怪,昨天唐家堡进进出出的人还很多,这天却没什么人影了。沁歌猜想,是因为唐家人知道唐烈的父亲唐渊和钟三少必有一番较量,各自闭门不出,以免有什么意外出现。
唐家堡某间密室里,沁歌和凌少白藏身在房梁上,注视着室内的动静。凌少白在他和沁歌周围布下结界,室内即使来了人也不会知道他俩的存在。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在这间密室里见面?”沁歌忍不住好奇的问凌少白。凌少白道:“早些年我在昆仑山拜师学艺,曾和唐门一个子弟结交,他告诉我许多事。”
“原来你是昆仑派的弟子呀,昆仑派是七大剑派之一,不过从来也没什么很有名的高手。”沁歌道。凌少白听到外面有动静,压低声音:“有人来了,别说话。”有人吗,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沁歌心中嘀咕,想着也许是自己武功不济,耳力不如人家,也就没再多话。
不一会儿,果见一个人从外面推门进来。那人一直背对着他们,昏暗的光线中沁歌看得不是十分清楚,但依稀辨认出他正是唐烈的父亲、唐门四杰之一的唐渊。唐渊不过四十余岁,但须发花白,仿佛经历过很多沧桑。
“你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唐渊忽然说了一声。沁歌正纳闷,一个青年的身影出现在密室门口。只见他信步转过信步转过雕花木屏风,站到唐渊对面。
那一定是钟三少,沁歌心想,留神看了钟三少一眼。他年纪很轻,穿着天青色长袍,身长玉立,丰神俊朗、气度卓然。脸上那一缕似有若无的微笑让他看起来既亲切又从容。
“你师父葬在哪里?”唐渊目光锐利的打量着钟三少。钟三少恭敬的施了个礼,回道:“东海。”
唐渊道:“想不到他连十年也等不了,居然早早就死了。他有你这样的弟子,也该知足了。我们唐门好些年没有如你这般资质的年轻人了。”说罢,他惋惜的叹了口气。
钟三少道:“唐门人才辈出,前辈何须自谦。”唐渊哼了一声:“之前我曾三番四次的下帖子请你师父到蜀中来,他不是托病就是不理不睬,想是瞧不起我们唐家人。也罢,他既然已经过世,我只好请你过来了。”
钟三少知道唐渊十多年前败在自己师父手下之后,一直心有不甘,但他师父已然过世,他也不愿再与唐门有什么纠葛,谨慎的问:“不知唐前辈有何赐教?”
唐渊漠然的看着站在他对面的年轻人,光线在他脸上映射出一道阴影,可是他的脸并没有因此而晦暗,反而使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镇定,峻然道:“当年我输给你师父唐门的一个独家解药秘方,也到了该拿回来的时候了。”
唐门以善于制毒用毒闻名天下,每种奇毒都有独门解药,解药秘方落到外人手里自然惴惴不安。但比武技不如人,也只好愿赌服输。
钟三少道:“师父将秘方交到我手上时曾说,此种毒能令人在七七四十九日内受尽苦楚、筋骨寸断而亡,过于阴毒狠绝,一旦流传到江湖上,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从你那里赢了解药,就是要防止有人利用此毒危害江湖。”
唐渊道:“我唐门对毒药一向看管严密,对弟子也督教甚严,怎会出此等败类。况且我唐门之事,何须外人干涉。”钟三少挑起嘴角一笑:“前辈怎么忘了十年前令弟唐迟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