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月在竹雨斋等宇文长风回来吃晚饭,一直等到天黑。见他进屋来,她抿嘴笑道:“怎么样?那府里热闹吗?”“热闹的很,一直忙到太阳落山。”宇文长风进内室去更衣。溪月站在一旁打量他,唇边轻启一丝笑意。宇文长风侧目看到她一双妙目眼波流转,浅笑道:“你看着我干嘛呀?”
溪月哼了一声,两眼望天,道:“这位公子一表人才、气度不凡,仰望公子松柏之姿、兰颐之气,小女不由得心生爱慕。”她这话分明是有所指,宇文长风焉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他笑了笑,走到溪月面前在她眉心一点,道:“你这丫头越来越坏了。”“去去,别指指点点的。”溪月轻轻挡开他的手。
宇文长风斜着眼睛看她,故意道:“你这一天在府里胡思乱想什么呢?”溪月慧黠一笑道:“我什么都想,就是不想你。”宇文长风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什么都不想,只想着你。”溪月看着他轻笑的表情,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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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
去往韶音坊的路上,宇文逸风一直在想着怎么跟凤藻说,才不会伤了两家的和气。郗子祈见他心不在焉,问他道:“那天小婵和紫苏姑娘听说你受了伤,想去你府上探望,到了贵府门口又没敢进去,估计这会儿正惦记你呢。”
宇文逸风听他这话说的突然,奇道:“怎么不敢进去?”“你这话问的奇怪,难道你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不敢进去。在她们看来,贵府那样高的门第,她们能堂而皇之进去探望你么。门房若是盘问来客身份,她们怎么说。”郗子祈嗔怪的看了宇文逸风一眼,以为他不会这么不明白人情世故。
宇文逸风这才点点头,深以为然道:“你说的是,我们虽不拘于俗礼,家里却不这么想。我娘若是知道我又到韶音坊厮混,少不得又要责骂我。”“我父亲也常常在我耳边念经,让我多学学我大哥,和一群名士往来,高谈阔论。切,我看见那群人就烦,整天尽是扯些没边的事。”郗子祈对父亲经常劝进也非常不满,他不认为整天清谈有多高雅。和宇文逸风一样,他宁愿畅情随意的过些悠哉日子。
说话间,韶音坊已在眼前。一名小厮见到郗子祈,忙飞奔着跑进大堂去告诉小婵。小婵听说郗子祈和宇文逸风一同前来,倒有些诧异。今天是他订亲的日子,怎么会想起到韶音坊来。自己前几天怠慢了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一抬眼,那两人已经走进大堂,正向自己走过来。小婵理了理思绪,迎上去。“两位公子好。”小婵向他们施礼问安。郗子祈见她神色有些憔悴,好奇的问:“脸色怎么这样差?生病了吗?”小婵听到他关切的问候,眼圈一红,嘴角微撇,几乎要哭出来。
“我没什么事,公子不必担心。”小婵强打着笑颜,眉目间却分明有着难言的苦涩。她这神情让郗子祈十分纳闷,拉了她的手到一边细问。宇文逸风看到他二人的情形,知道他们又腻上了,咧着嘴一笑,让小厮带路,去探望紫苏。
紫苏仍在躺在c黄上静养,听到小厮说宇文公子来探望她,心里一喜,忙挣扎着要下地去迎他。“你身子不便,不必多礼了。”宇文逸风温和的说了一句。紫苏却仍下地向他一拜,道:“公子相救之恩,紫苏无以为报,请公子受紫苏一拜。”见她站立不稳,宇文逸风忙扶她坐在c黄边。
紫苏坐下后,吩咐小厮去上茶。“前些天府里有点事,没得空过来探望你,今天和子祈一起过来看看。伤好些了吧?”宇文逸风打量了她一会儿,见她像是大病未愈似的脸色苍白、模样楚楚可怜,心里有些怜惜起来。紫苏看了他一眼,心中感慨万千,他不可能不知道她和小婵曾想去他府上探望,故意不问起,就是怕她尴尬,不由得心生感激。
想到这里,紫苏由衷的说:“好多了,有劳宇文公子挂怀。郗公子留了银子让教头替我请大夫用药,这些天小婵也一直照顾我。若是没有你们这些好心人,我这回必死无疑。”她说着说着又有些伤感。宇文逸风伸手在她肩头一探,像是在安慰她,她有些微惊,定定的看着他,见他有一丝温柔的笑意,心中温暖起来。
“对了,今天是郗公子订亲的日子,一定忙的很,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紫苏想起这事,好奇的问。宇文逸风淡淡一笑道:“子祈见小婵姑娘前几天对他很冷淡,心里有些惦记,过来看看她。”紫苏嗯了一声,思忖道:“郗公子真是有心人。小婵担心她前两天怠慢了郗公子,郗公子再也不会来看她,昨天还懊恼的哭了一夜。”她咳嗽了几声,非常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