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你少给我添乱就行。”宇文逸风没好气的说。璎璎白了他一眼,嘀咕道:“这位小姐厉害的很。我看你啊,迟早得乖乖的娶她。”
璎璎和宇文逸风交头接耳、低声私语的情形全被凤藻看在眼里,心里一阵失落。她逼着自己不去看他们,心想:他有什么了不起的,故意在我面前和别人那般亲密,就是要气我。她暗怪自己不争气,竟真的被他气到。
“妹妹,你怎么只吃饭不吃菜。”郗子祈看凤藻举止怪异,只顾着吃饭有些好奇,夹了一块鲈鱼给她。凤藻心里正烦着,撒娇的扭了扭身子,气道:“你只管吃你的好了,别管我。”郗子祈哼了一声,嘀咕道:“不知道又是哪根筋搭错了,把气撒到我身上。”
他扭头向宇文逸风抱怨道:“我这妹妹脾气大得很,无缘无故就能发火。家里从上到下没一个不让着她的,这脾气要是不改,估计很难嫁得出去。”宇文逸风淡淡一笑,道:“找个能降得住她的,收拾一下就好了。”郗子祈扑哧一笑。
凤藻见他俩忽然发笑,知道他们是在说自己,狠狠瞪了哥哥郗子祈一眼。再看宇文逸风,见他脸上也带着笑,似乎在嘲笑自己。她撇着嘴正要低下头,却见他看了自己一眼,那似有若无的笑意,竟让她在一瞬间面红耳赤。
他的一颦一笑,已能牵动她的心情。凤藻不敢再抬眼去看他,生怕被人瞧出心事。一瞬间,她忽然理解了姐姐芷烟那时的心情,原来这种面如桃花的感觉,竟是这般牵肠挂肚、柔情百结。
竹雨斋里,溪月渐渐平静下来,面无血色、憔悴不堪。宇文长风关切的注视着她,见她眼角隐隐流出一行眼泪。这一来,宇文长风不禁内疚万分,要不是自己冷落了她,让她受了委屈,她怎么会病得昏昏沉沉还流下泪来。
轻抚着她的脸,他自责不已,守在c黄边始终不离去。小蝶叫他去吃饭,他也不肯去。直到夜幕降临,溪月烧退了之后,他才稍微放下心来。
妩儿端着粥进来,向宇文长风道:“姑爷,您要照顾小姐,不吃不喝也不成啊。奴婢熬了点粥,您还是喝了吧。”宇文长风这才接过去,吃了两口,问妩儿:“她是怎么病的?”
妩儿道:“前天您不在府里,小姐见外面下雨,就到竹林外等您回来。可是左等右等没等到您,她在那风口里站久了,想是那时就有点着了凉。昨天又出府去给王爷买寿礼,回来就不舒服。”宇文长风心里一痛,难怪溪月昨晚一直躺在竹塌上不动,原来那时就已经病了。他把碗拿给妩儿,也没心思再喝粥。
有一会儿,溪月微微睁开眼,看到宇文长风坐在c黄边。她努力想睁大眼睛,可倦意让她的眼皮直发沉,怎么也醒不了,于是又闭目睡去。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痛,头也昏昏的。等她真正醒过来,已是第二天清晨。
冰释
天还没亮,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竹林中传来沙沙声,像是又下雨了。梅雨季节,金陵城中常常阴雨连绵。溪月勉强支撑着要坐起来,看到宇文长风疲倦的趴在c黄边。
他一夜没睡,看来是困得睡着了。溪月试探的伸出手去,轻抚了一下他的侧脸。见宇文长风醒过来,她下意识的把手缩回去。
宇文长风看着她的面容,见她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纤长的睫毛下一双美目盈盈的望着自己,闪烁着迷蒙的神情,秀丽的小嘴嘴角微撇,像是受了委屈一般。
“你醒了?”他淡淡的问候一句。溪月嗯了一声。“好点了吧。”他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已经不热了。溪月仍是望着他,看着他的神情,似乎想知道他的想法。
“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宇文长风很有耐心的问。溪月摇了摇头。宇文长风见她垂着头,神情有点萎顿,知道她身体尚未恢复,心中怜惜,终于道:“这些天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溪月听他这么说,心中反而有了一丝愧疚,目光黯淡了下去。宇文长风见她没精打采的样子,以为她又想起那天两人的争执,愁烦的叹息了一声。
溪月见他有点讷讷的,闷声不响,心中不忍,勉强支撑着坐了起来,轻抚着他的脸颊。宇文长风抬眼看着她,两人有一霎那的沉默。
他的眼睛深处有着痛惜的神情,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溪月从没有发觉,原来他也有这种神情,她这才知道,那天她的确是伤了他的心。她端详了他一会儿,见他转移了目光,心中忽然一阵说不出的痛。她缓缓的靠近他的脸,轻轻的往他的唇上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