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月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妩儿一直忧心的守在溪月c黄边。直到第二天傍晚,溪月才睁开眼,见妩儿独自垂泪,心痛万分。
妩儿见她醒过来,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哭道:“小姐,你受委屈了。”溪月用被子捂住心口,泪水顺着脸庞滑落。昨晚可怕的一幕,她连想也不敢再回想,竟是平生未遇的奇耻大ru。
“宇文公子下午来看过你,他说昨天出城去迎接皇后的凤驾,没有过来看你,问你好不好。长公主派来的几个夜叉婆拦着没让他见你,说拜堂成亲前不能私下见面,他就回去了。”妩儿替溪月拭泪。
“你不要提他!”溪月愤慨的喊了一句。这个人是自己遭遇这一切不幸的根源,如果不是他,她早就嫁给云飞扬,过着安定的生活。
妩儿知道她心里悲愤,但又不能不劝,“小姐,事到如今,您就认了吧。不然老爷夫人要遭殃不说,云公子府上也要受牵连。”
见溪月只是流泪不语,妩儿又道:“有句话,憋在我心里好久,怕您难过,一直不敢说。那时在幽州,云公子真让人失望,您让他带着您走,他却自己走了,可见他心里……他心里也是怕长公主的势力。”这正是最让溪月心碎的地方,每次想到这里,她总会心如刀绞。
此后的两天,长公主派来的几名仆妇轮番看守溪月,无论溪月怎么拍门,她们始终不让她出屋。溪月一怒之下,将齐王府送来的凤冠和嫁衣都剪烂了,扔的到处都是。
仆妇们将这一切回报给长公主,长公主正和金管家和司礼官安排着婚宴当天的大小事务,心里正烦着,听到这话不由火冒三丈,恼怒道:“再送一套凤冠霞帔过去,她要是再不老实,就把她的手绑起来!”仆妇们领命而去。
驿馆中,负责看守溪月的仆妇看到溪月仍在发脾气扔东西,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既不敢上前劝她,又怕给长公主知道了会怪罪她们没有看好溪月。
一名年纪较长的仆妇走进来向其中一人耳语几句,那人点了点头。年纪较长的仆妇走上前向溪月道:“少夫人,长公主吩咐奴婢看好您,决不能让婚礼出纰漏。奴婢只好得罪了。”她手里拿着一捆麻绳,妩儿看了刚要上前拦着,却被齐王府的另两位仆妇拽到一边,不许她上前。
“不要为难我的婢女,我让你们绑就是了。”溪月冷冷的说了一句。她伸出手腕去,那仆妇拿麻绳在她手腕上结结实实的绑了几道。妩儿见状,心中十分不忍,眼泪含在眼里,转身向院子里走去。
宇文长风自那天出城迎接皇后凤驾到行宫之后,两天没有见到溪月,心里有点挂念她。有一次是被长公主派去驿馆的仆妇给拦了,还有一次是刚走到府门口,就被金管家叫去看各府的礼单。好在婚期近在眼前,他也就不再往驿馆去。
婚礼前一天,宇文长风正在书房中临帖,宇文啸风和宇文逸风兄弟俩结伴来看他。“呵,前厅忙得跟什么似的,你倒一个人在这里躲清静。新郎倌,你可够闲的。”宇文逸风笑谑一句。
宇文长风搁下笔,抬头看着他,笑道:“那你怎么不去帮忙呀。”宇文逸风笑着坐下,道:“我才不喜欢凑那个热闹。我跟大哥说,你明天就要当官了,兄弟们一道过来看你在忙些什么。”宇文长风忍不住“哧”的一笑。
宇文啸风也坐下,向二弟宇文长风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有点紧张,没着没落的。”“没有,已经忙了那么多天,此时反而平静了。”婢女们端上茶,宇文长风向边上让了让,和大哥三弟坐在一处。
“这是什么呀?怎么裂成两半?”宇文啸风指着案几上的一方砚台,问宇文长风。这砚台正是那时溪月所赠,他一直摆在案几上,此时看到,心情自然与往日不同,笑道:“这砚台有些来历。”“什么来历?难道是二嫂送给你的?看你这么郑重的摆在书房里,多半是佳人所赠。”宇文逸风看了一眼,随口道。
逸风这家伙,真可以去算命,经常一语中的,宇文长风哈哈一笑。宇文逸风见他没有否认,向大哥宇文啸风眨了眨眼睛。
宇文啸风嘿嘿一笑,道:“为你这婚事,咱们府里可是大张旗鼓的广邀宾客,当年长沙王娶二妹,还没这么大场面呢。”宇文啸风一向豁达,虽是长子,但从来不计较自己在府里的地位不如嫡子宇文长风。也可以说,他聪明的很,懂得避开这些厉害关系。
宇文长风只是淡淡一笑,宇文逸风却迫不及待的cha话道:“可惜二姐怀有身孕在家里待产,不能来参加你的婚宴,否则咱们一家可以团聚。自从她跟着长沙王去了冀州,好些年没见她了,真有点想她。”提起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宇文乐风,宇文逸风不禁有些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