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看向父亲,云老爷道:“你母亲说的很有道理。石俊已经被调任幽州刺史,你又被遣出琅琊郡,就是她们要给咱们一个警告。若咱们再不老实,只怕两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云飞扬听了父母的话,心中一痛。
他不知该如何把这个消息告诉溪月,溪月知道了一定会受不了。一旦云家把溪月送了回去,就等于不要这个儿媳妇,溪月知道自己被云家嫌弃,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果然,他走到溪月房门外,已经听到她的哭声。婢女妩儿正在劝溪月,见云飞扬进来,退了出去。溪月看到云飞扬进来,哭道:“是我连累了你。”云飞扬却淡然一笑,道:“我本来就喜欢四处游历,这回好了,可以名正言顺不回家。”他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沉重无比。
溪月听他说笑,嗔道:“都这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飞卿,你要去哪里,把我也带着吧。”她殷殷的望着云飞扬。云飞扬道:“我这一路餐风露宿,不知何处是终点。你能跟着我受苦?”溪月点点头。云飞扬抚着她秀发道:“不然,你先回幽州去,等过了这段,我去看你。”
溪月听到这话,如遭雷击,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失声道:“你要送我走?你……你嫌我了……”溪月望着他的眼睛,痛哭起来。“溪月,我没有嫌弃你。只是我很快就要离开琅琊郡,我实在是不希望我们两家再出事,你父母和我父母年纪都大了,他们经不起折腾。”云飞扬终于道出心声。
溪月泪眼迷蒙的看着他,摇着头求道:“我不走,不要送我走……”她当然知道云家一旦把她送回家,就等于不要她这个媳妇,云飞扬也不会娶她,不禁心痛如刀绞,缓缓向云飞扬跪了下去。
“你别送我走!”她哭着抓紧云飞扬的衣袍。云飞扬俯身扶她起来,她却不肯起,哀哀求道:“我求你,让我留在云家。”云飞扬看她哭得伤心,心中怜惜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溪月见他不肯松口,站起来要往外走。“我去求石伯伯和石伯母。”“你别去了!”云飞扬忙阻止他。溪月冷冷的回望着他,似乎想知道他为何这般无情。云飞扬忍住心痛道:“别去了,送你走正是他们的意思。”溪月这回彻底绝望,终于跌坐在门边,哭泣不止。
云飞扬走到她身边蹲下,轻轻把她揽在怀里,安慰道:“你放心,等过了这阵,我就去幽州看你。”溪月仍是抽泣着,不信的看着他。
云飞扬在她脸颊上一吻,动容道:“我舍不得送你走,但是你也看到了,得罪长公主和皇后是什么下场。我们不能再让家人受到伤害了,你明白吗。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一定去接你。”他已经这么说,溪月只得嗯了一声。云飞扬轻抚着她的脸颊,向她淡淡一笑。
两天后,云飞扬亲自上路送溪月去幽州。石俊也听说了云飞扬被遣出琅琊郡的事,看到云飞扬心中愧疚不已,看到女儿更是心疼万分。云飞扬在幽州石府住了几日,便告辞去往河间府。
临行前,溪月将云飞扬送至府门口,看着他要远去,心酸不已。“你别忘了答应我的话,要时时派人捎信给我。”溪月依依不舍的叮嘱他。
云飞扬笑笑,安慰她:“我记得。最多过完年,我就来看你。你在府里好生待着,不要多想。”溪月点点头,似乎想起一件事来,从脖子上解下日常佩戴的一块玉佩,交给云飞扬。
“这是我贴身之物,你好好收着,就像看到我一样。”溪月迷恋的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云飞扬接过那玉佩,郑重的放到怀中。他温暖的笑容让溪月也从凄楚的情绪里缓解,淡淡一笑。
云飞扬轻抚着她的脸颊,深深吻着她的樱唇。不等她眼泪掉下来,转身上马而去。溪月望着他的身影渐远,嘴角一扁,泪水潸然而下。
装病(上)
对这一切,宇文长风一无所知。他还在为长公主让他娶芷烟的事烦恼。眼看着订亲的日子就要近了,他一筹莫展。宇文逸风怂恿他去和芷烟说清楚,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宇文长风却觉得不妥,一来是太唐突,二来很容易将两家的关系弄僵。
要是足智多谋的刘伶在,一定能想出好办法。可惜刘伶行踪飘渺,不知去何处才能找到他。宇文长风想着,如果到时实在推辞不掉,那就只有逃婚了。
他骑着马在城中溜达了很久,不得要领,只得往卫玠府上去。长公主那时虽然不许他再到卫府,也没当真管束,只是他自己去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