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北王在楚地染瘴病的消息,未多时,就在京城传开。
消息确切传来,皇帝震惊,即刻下诏,派出了太医到南方去。瘴病之凶猛,众人闻之色变。许多人掰着手指算着,这消息传到京城用了多久,太医赶到朔北王身边又要多久,摇头叹息,说这一回,朔北王只怕是逃不过了。
皇宫之中,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
乔美人怀了八个月的身孕,听闻皇帝驾到,连忙起身行礼。
“你如今身体不便,些许虚礼便免了吧。”皇帝将她扶起,声音和缓。
乔美人望着他,嫣然一笑,脸上的薄妆不掩喜气。
近来,皇帝心情十分好,不像先前那样每日沉着脸,唬得人心里发慌。再加上乔美人将要临盆,皇帝每日都来看她,更让她感到欣慰。
不过,她也明白皇帝这么高兴是为了何事。从前,她曾因为提到朔北王而触了皇帝的霉头,如今学乖了,万事都小心翼翼地避开朔北王三个字。
“陛下今日又与清河王去听讲经了么?”在榻上坐下时,她问。
“嗯。”皇帝接过宫人呈来的茶汤,饮一口,“在苑中谈论了一番。”
乔美人道:“妾听闻,清河王博学多才,精通方术,陛下与其交谈,想必大有裨益。”
“不见得。”皇帝不以为然,冷笑道,“陈词滥调,妄论道法,还在朕的面前夸下海口,说能炼出紫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