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消失,就是一种错误。
他所以为的,有家族照顾,毫无后顾之忧,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
“让我静静吧。”凌云肆挥了挥手,但留下了井元白手上的第三块平板,笨拙地点开那条广告,一遍遍地看了起来。
井元白当时没说什么,和前几个月一样放下份例就走了,只是时常在凌云肆的洞府附近修炼。
空荡荡的洞府内,只有平板闪着微光。凌云肆看着看着,会忽然蹦出来一句,“玉茹,你现在过得好吗?”
他过得一点都不好。
没了家,没了亲人,冷冰冰的洞府,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可是刚一想到自己,他就又想到过去十六年的温玉茹。玉茹当初恐怕也是这样吧?
看了一整天,平板都没电了。
凌云肆让井元白重新给他充上电,换了另一块。
如此一周过去,连凌云肆的师父都知道了他这边的情况。
这位太上长老只传了一只纸鹤过来,苍老有力的声音从这精巧的纸片中传出:“云肆,面对自己的心。想去,就去吧。”
凌云肆浑身一震,跪下,磕了三个头,“师父,弟子不孝,还让您操心了。”
凌云宗的太上长老大多年限将近,必须趁着灵气复苏努力突破,好延长寿命。每一天,对他们来说都十分珍贵。
纸鹤似乎能看见凌云肆的动作,点了点头,矜持地飞走。
凌云肆目送它离开,终于起身打理好自己,走出了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