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破落的别院里几乎痛得要以头撞墙,墨荷与黎叔皆无办法,唯有抱着他哭。
可巧不巧的,内务管事当天便来唤他去给梁王侍寝,即便他已经痛到浑身冰冷也不能赦免,墨荷与黎叔怎么哀求都无法,反倒被关了禁闭,仆役们抬了奄奄一息的他去了梁王的寝宫。
他是那样痛,痛得还没送到梁王床上便晕了过去。
但醒来身上的痛意已然消失,浑身各处也没有被侵犯的痕迹,虽是如此,那人见他醒来也必定是要补上昨夜未完成的性事的,仿佛一点也不放过他似得。
以前只是隐隐约约、迷迷糊糊觉得奇怪,下意识地不去探究。
如今想起来,原来在那些痛苦、绝望的每一次幻觉都是真的。
那个眉目清冷的人依旧是那个埋在梦境里无所不能、强大无比的老大,他会在他最绝望的境地来救他。
梦境里,顾清宁环住那人的脖子,描摹着他那冷峻的眉眼,看着那眼睛深处的纠葛与疼宠,一遍遍地哭。
醒来的时候枕席已经湿了一片。
望着那阴雨连绵的暮春,也许分离是最好不过的结局,那人始终要做回那强大的、所向披靡的梁王,不应该在自己这个迷障里苦苦沉沦。
可顾清宁心痛到指尖都在发疼,一想起跟那人从此没了任何联系,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使自己哭不出声来,心痛极了,从未有过的万念俱灰的感觉。
放过他吧。
顾清宁泪水疯涌了出来。
你这样无能懦弱自私的人,放过他吧。
情于他们,终究要有人在此间灭亡的。
羡慕极了自由自在的鸟儿,想离开到远远的地方去,最好一个人都不要认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