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恒皱着眉看他一脸的雀跃,道:“都做掌门的人了,还这样没大没小。”
冉毓冲他吐了吐舌头,俞移山便道:“时间过得真快啊,当时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夏河镇一个小不点儿呢,见了鬼都能吓得昏过去……”
冉毓:“绝无此事,我从来不怕鬼……”
说着面色却带了一份惆怅:“我倒希望,我的家人能变成鬼魂,夜里来寻我呢。”
见他如此,俞移山连忙转移话题,说了好一会儿,才道:“阿陵和小九呢,他二人如今还没到吗?”
提起此事,冉毓却突然有点不高兴:“小九一大早就来过了,说是师兄今日身体抱恙不便出门,把我那只猫送来便走了,只留了贺礼。”
“当初那猫明明送给我了,但是他二人不要脸得很,老是上山来偷猫。”他气鼓鼓地道,“再说人不来,我要贺礼干什么嘛!”
俞移山却对那贺礼更感兴趣:“他给你送了什么?”
冉毓却突然敛了神色,郑而重之地从身后解下了包裹着绸缎的一柄长剑,俞移山和周自恒似乎知道了那剑是什么,互相看了一眼,不免有些诧异。
绸缎丝滑,长剑柄上剑穗已经除去了,空空荡荡的,只有剑身上被精细地镂刻了火焰状花纹,把手上镶嵌了一颗比血更红的宝石。
“这是……”
俞移山突然看见了绸缎上一行簪花小楷,是顾陵的笔迹,只简单地写了两句诗,极为熟悉的两句诗——
生岁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