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他却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很可笑,在楚映日死之前,自己什么性格,无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倘若知晓此事,定会生气发怒、责他多管闲事,余生每次催动这几乎是偷来的灵力之时,都会自责心痛,谢清江正因为是太过了解他,才选择如此做。
果然,谢清江嗤笑了一声,侧过了头去。
“你为什么?”沈长夜几乎方寸大乱,他一向冷漠持重,顾陵和冉毓都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时候,“为什么,明知道那是禁术,明知道会染一手的血,肯定还会有其他办法的,你为什么……”
同样,没有说完便突兀地住了嘴。
谢清江反而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他,轻轻地道:“这样的机会,给你,你不会要么,大师兄?”
沈长夜恍惚想起,自从他为他取药归来之后,这么多年,他再也没有开口叫过一次“大师兄”。
顾陵单膝跪下,伸手摸着谢清江的脉搏,淡淡地说:“我曾视你为全天下对我最好的人。”
谢清江哈哈一笑,乐不可支:“幼稚。”
顾陵道:“你疯了。”
谢清江紧盯着他回:“拜你们所赐。”
顾陵放下了他的手腕:“你和左挽山早就与妖族有勾结,我知道你们和梵落花的事,但你,可知沈秋鹤是谁?”
“若非知道了,我怎么会落入寒涧去?”谢清江咬牙切齿地回道,“当年让他逃过一劫,真是我粗心犯下的大错误!我早就该杀了他,早就该杀了你和萧宁,怪我太过心软,才害得自己如此。哈哈哈哈哈,不过你们放心,我死后必定堕为厉鬼,日日夜夜地纠缠你们……”
“你到如今还不知悔过吗?”沈长夜在一侧听着,闻言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日日夜夜,你便不怕死在你手下的那些人来找你寻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