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耳边清脆的声音在一瞬间击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周自恒从她身后越身而过,剑如破竹,季良宴似乎也根本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动手,又或者是他多年卧病,此刻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竟然直接被他穿心而过,死死地钉在了地面上!
“不——”
琼年不知来人是谁,一瞬间便红了眼,她疯狂地拔了自己的剑,向周自恒刺去。周自恒手中无剑,也无防备,险险地往后退了一步,萧宁刚回过神来,急急地挡下了琼年的剑:“琼年姑娘,先别……”
那镂刻了凤凰羽的御剑一如既往地光彩夺目,多年来挑尽飞花、在修真界负有盛名,可就是萧宁这简单的一挡,竟然让那剑就此脱了手。琼年没有去捡,她退了两步,六神无主地噗通一声在季良宴面前跪了下来,捂着他的心口,喃喃自语,一时甚至连泪都流不出来:“良宴……”
我今日才知你的名字,你可还记得我?
胸口的伤口处的血像是流不尽似的,顷刻便染红了她的双手。季良宴的嘴唇翕动了两下,发出几个不成调的字,手微微往上抬了抬。琼年抓住他的手,那手紧紧地攥着,掰都掰不开。
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只得呆滞地说:“你可还……可还记得我?”
当年那个被你救下,心心念念找了你这么多年的小姑娘。
谢清江又急又气,捂着胸口唤了一声:“自恒!”
声音却先哽咽了:“你到底……缘何如此?”
周自恒恍如未闻,他靠在身后的竹子上,忽地抬头,露出了一双血红的眼睛,他轻描淡写地嗤笑了一声,仿佛方才杀的只是一条狗:“这么多年,装好人,装够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