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秋去冬来。
光阴如流水,转眼之间,便是匆匆二十年过去。
余亢镇上,半闲堂的匾额也带上了岁月斑驳,反而有些古意。
亚伦已经是中年人模样,穿着一袭浆洗得发白的青衫,留着胡须,看起来颇有几分文雅之气。
此时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不少祭品,就走出医馆。
一个正在前面抓药的年轻人带着几个学徒,连忙过来行礼:“爹爹,又去拜祭娘亲?”
“嗯。”
亚伦不咸不淡地回答一声,自顾自走出小镇。
呃……他那位‘妻子’幼年之时亏损太多,身子骨太弱,纵然有他帮忙调理,也没活太久,如今已经仙去三年有余了。
至于留下这一子‘方希’,也只有亚伦明白是怎么回事。
十几年前,江南大旱,旋即又闹蝗灾,饿殍遍地,百姓活不下去,纷纷卖儿卖女,甚至抛妻弃子地逃荒……
亚伦就随手在路边捡了一个男婴回来,当成自己孩子养大。
所幸这孩子并未长残,小时候被他一天三顿竹笋炒肉伺候,不是熊孩子性格,倒也聊可安慰。
‘接下来就是等到几十年后,熬死了这个儿子,就可以让‘方希’在外面一夜风流的种回归祖祠了……反正有我这个老父亲的手书为证,当事人有种从棺材里跳出来反对啊!’
亚伦走出余亢镇,上了一座小山坡。
在山坡之上,散落着许多坟冢,有些无人打理,已经长满荒草,有些却还簇新。
亚伦在一座坟墓前停了下来,简单祭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