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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此言,徐伯庸凝思一想:“陛下的意思是……”

齐璟瞳如墨玉,轻微一声低叹:“这许多年来边境战乱不休,却回回适可而止,意非挑事,试探罢了。”

徐伯庸一瞬恍悟,脸色大变,北凉皇帝若真因旧事怀恨,必攻大齐泄愤,如此反复试探兵力,皆为知己知彼,待有朝一日真正的交锋。

他犹记太上皇在位时,软弱无能,对朝政毫无见解,那时几为太后摄政,朝中众臣皆惧赫连家的势力,只敢噤声依附,唯他直言进谏,反对女子当权,却苦于帝王昏庸无道,一气之下甩了官帽,誓不再理朝政。

一边感慨年轻君王缜密的心思,一边回想到从前,徐伯庸老眉频频紧锁:“昔年太上皇当政,滥兴兵伐徭役,民役不息,为一己之私开辟疆土,不惜损兵折将先后攻伐大小诸国,吞伐兼并,而后日夜于大殿纵歌享乐,与北凉皇帝的仇便是那时结下的,哎……”

齐璟喝了口茶,落盏道:“攘外,必先安内。”

他为政将近三年,国泰民安,赫连一族虽大不如前,却还是统筹着一方势力。

徐伯庸垂手相询:“陛下,今日朝时,臣所言云迟将军一事,陛下可有决断?”

早朝时,徐伯庸认为云将军为人义达,英勇无畏,暂时空缺的卫将军一职,其军中副将尚可一试,无战事时,墨玄骑部分将士接替禁军也无可厚非。

徐伯庸表明了态度,一部分中立的大臣便有了倒向。

那时赫连岐自然是出言反对,而齐璟也故作为难,只说了句“此事容朕再想想”。

做了场戏,不外乎如此目的,齐璟此次没再迟疑,唇角淡挑:“徐公言之有理,不如此事,就交由徐公去办吧。”

这事由徐伯庸出面,不偏不倚,最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