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转移话题,“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
郑立晏好似没听见,自顾自道:“去岁中秋节前,我陪着夫人回了一趟宋家,正巧那日岳父也在,宋太医医术高深,与他相谈之时,他见日子面色有异,便提出给儿子把个脉,父亲猜怎么着?岳父说,儿子中了毒。”
他抬起头,见郑鹏面上的惊异之色不似作假,又继续道:“儿子追问下才得知,原来儿子种了一种名为‘血霜花’的毒。父亲可知,这‘血霜花’为何物?”他紧紧地盯着郑鹏,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郑鹏端坐在椅子上,眉头却紧缩,额间甚至有细汗,眼神更是闪烁不定。
“……为父也不知,这‘血霜花’是什么……老三,你中了毒,如今可已解开?”他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关心自己的儿子。
郑立晏神色淡淡,“父亲放心,若是没解,儿子现在也不能站在您面前了。父亲,我得知自己中毒之事后,便觉得蹊跷,我并无多少好友,平日里也多在府中,从未与人交恶,怎么会中毒呢?在我有心查探下,还真让发现了一些线索,您猜,这下毒害我之人,是谁?”
郑鹏的额头上的汗更密了,“是……谁?”
“父亲当真不知么?”郑立晏彻底失望,“这府里,谁恨我最深?谁最想置我于死地?除了我那好大哥,还会有谁?”
“你切莫胡说!”郑鹏大声喝道。
郑立晏比他声音还大,“我是否胡说我心里有数,父亲你心里也有数!若非没有证据我今日岂会说出来?父亲偏心大哥已经要到包庇他残害手足的地步了吗?”
“父亲要保他,可曾站在我的立场上想过?若非我命大,这世上早没我了!”
“他是你大哥!”郑鹏咬着牙道。
郑立晏嗤笑,“从他害我那日起,他便不再是我大哥了。父亲,若是我将手中证据交给官府,你说,大哥可还有颜面面对世人?世人又会如何想他?大哥那般自傲的人,怕是受不住流言蜚语吧。”
郑鹏也深知大儿子的性子,老三如今没事,那就判不了大郎的罪,但光是旁人的唾沫星子,就能让大郎羞愧致死了,以大郎的个性,绝对无法忍受。
他几乎要将椅子把手折断,“你要如何?”
他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