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眼前的少年一直心怀怨恨,伺机复仇,之前虽然碍于他身后的一些关系,明面上动不了他的性命,这一年来他也暗中授意,让靳寒川受到多方打压,但毕竟没有把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兔崽子放在眼里。

“你倒是大方,不惜把靳家都送了出去,家业送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靳寒川冷冷地看着眼前使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相较之下,没有令郎大方。我想你更应该反省自己的教育方法——被亲生儿子反噬的滋味,也不好受吧?”

比起靳寒川,楚羡为此所做的,难道不是更多。

果不其然,提起楚羡,楚正旭暴怒起来:“那个贱种!竟然敢骗我!”

楚昊死后,虽然楚正旭依旧厌恶这个儿子,但拦不住手下人有投诚的念头,毕竟没了楚昊,楚羡就是楚家唯一的继承人,此时不讨好,还待何时?

楚羡正是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和警方合作,作为线人,谨慎快速地搜集到楚氏集团违法犯罪的证据,这些证据,成为了倾覆楚家的主要一击。

靳寒川看着楚正旭被警察按下,却依旧挣扎不休,他垂下眼睑,起身离开,和进来的楚羡擦肩而过。

“我都说了,别和疯子讲逻辑,”少年站定,嗤笑了一声:“痛打落水狗,也要那狗不是疯狗。”

他这么肆无忌惮地评价血缘上的生身父亲,靳寒川不做表态,只是说:“替我谢谢江沉月。”

如不是她创造的机会,揭破了楚氏的非法产业链,哪怕他承诺再多,那些势力也不可能合作痛击楚氏。

挣扎不休的楚正旭看见了楚羡,他已经习惯了厌恶这个懦弱不堪的儿子,却没料到自己最后竟然会败在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