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今天这些人就又只给江沉月留了个冷馒头,脸上的怒火越发鲜明:“难道你就没听她们背后说你什么?她们的活儿都推给了你,你都没得她们一点好!”

江沉月摇头:“只是嘴巴坏而已,倒也算不上什么坏人。”

薛梅想想今日见闻,两条眉毛竖起来:“你可真是——都这样了还替她们说话,看得人来气,做什么这样忍气吞声?你又不欠她们的!这个道观里的人也是,就由着你被人欺负。”

“……她们到底给了我一个容身之所。”

江沉月安抚道:“你也别替我打抱不平了,我如今无父无母,孤身一人,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好人能做善事,锦衣玉食地养着没甚干系的孩子呢?好歹……在这里能有我一席之地,有吃有穿,便也罢了。”

见江沉月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薛梅发愁地叹了口气,好一会儿,她似乎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个散发余温的油纸包来,小心翼翼地打开。

“快瞧瞧,这是什么!”

江沉月定睛望去,见是一个油汪汪的鸡腿,虽是出锅已久的模样,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不由得怔了一下。

她身处的这所道观信奉正一教,虽说平日吃的素淡,但并没有忌荤,厨下的道人偶尔给自己开小灶加个餐,也是常有的事,并不触犯什么教条。

江沉月只是没想到,薛梅有这个蹭饭的本事。

薛梅把油纸包往她跟前送了送,压低了声音,笑嘻嘻地说:“我趁她们给住持送饭的时候撕了下来,到时就是发现了,也只以为是送餐的人偷吃的。”

给住持送饭可是个好活计,一班小道童们争得起劲,今儿送餐的就是领头排挤江沉月的那个,江沉月知道住持心善,未必会和偷吃的孩子计较,但住持终究不可能对送餐道童有什么好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