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个人哪怕再和他记忆中的主人不一样,但也是自己主人!
他……他怎么敢?!
顾从絮呜咽一声,险些躲在床底下去。
满秋狭端着药过来的时候,相重镜已经睡熟,原本乖乖待在相重镜身边或盘在他手腕上的恶龙却化成小黑龙盘在床柱上,一边盘一边往上爬,还张着两颗尖尖的牙恨恨地将床柱咬出一个又一个的齿痕来。
满秋狭:“……”
满秋狭没管他,走上前将药放下,推了推相重镜:“相重镜?重镜?”
顾从絮咬一口柱子骂自己一句“禽兽不如”,直到他当了三十七次禽兽后,才从床柱上下来,化为人身,拧眉道:“我来喂药,你别吵醒他。”
相重镜睡得正熟被吵醒,眼睛困倦得都睁不开,看起来极其痛苦。
满秋狭知晓这条恶龙的占有欲,便将药碗递给他,道:“这是驱除阴气的药,一滴都不能剩。”
顾从絮接过药碗,漫不经心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么苦,他怎么吃?”
满秋狭幽幽道:“良药苦口啊真龙大人。”
真龙大人瞥他一眼,示意他可以跪安了。
满秋狭依依不舍看了相重镜的睡颜一眼,才颠颠跑了,打算回去继续画画。
相重镜浑浑噩噩,仿佛沉浸在噩梦中怎么都醒不过来。
在那场噩梦中,他站在高墙下,微微仰着头看着满天柳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