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郡庭小声嘀咕:“他是……前辈,救了我一命呢。”
其他师弟不敢多说,忙小鸡崽子似的往易尺寒背后藏,看着相重镜的视线全是害怕。
易尺寒也并非不知感恩之人,只是瞥见此人一身落魄,像是故意接近易郡庭的险恶之辈——毕竟易郡庭这种小傻子,最容易招人哄骗了。
易尺寒一颔首,有些敷衍道:“不知前辈名讳?”
相重镜握着小木棍,也不生气,好脾气地道:“相敛。”
这是当年去意宗宗主为他取的名字,已经很少有人知晓了。
易尺寒道:“相前辈,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到了无尽城待我禀明城主,临江峰必有重谢。”
他说完,冰冷的眸子漠然盯着相重镜,似乎想从他脸上瞧出来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比如贪婪,比如算计。
易郡庭全身装扮看着非富即贵,但凡是个有眼力劲的人都能瞧出来这孩子家世显赫,稍稍一点救命之恩再说上几句好听的话,就能将他哄得团团转。
此人若是知晓临江峰的名字,十有八九会不择手段想要借着对临江峰少主的救命之恩攀附。
相重镜一歪头:“临江峰?”
易尺寒心中一阵冷笑。
果然还是妄图攀附的小人,最先注意到的还是门派。
相重镜漫不经心握了握木棍子,摇头道:“不必重谢,只要将我带到无尽城便好。”
他不记得路怎么走了。
易尺寒的脸一僵。
相重镜的记性时好时坏,加上方才神魂不稳,此时脑子更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