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洗得很快,尽量避开脖子,但她洗好之后,对着镜子打开保鲜膜,还是发现伤口被捂得有些水汽,纱布上又渗出一点新的血液。
安宁索性取下了包扎的纱布,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伤口周围的皮肤,穿着吊带睡裙出去,准备重新包扎。
可走出浴室,看到门口的人,她的脚步就顿住了,沈御之怎么又回来了?
安宁当即想要找外衣,遮住这过于暴露的睡裙。
她还没来得及动作,来人开口:「阿宁,那天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你为什么离开?」
安宁松了口气,不是沈御之,是沈御唐!
可这一口气松下去,又立即紧绷起来。
沈御唐来了,她没办法再逃避了,有些事情也该说清楚了。
安宁不再遮掩,她朝床边走去,过短的吊带裙露出大片玉白的肌肤,随着她的走动,真丝面料在腿上轻轻滑动,沈御唐呼吸一滞,移开眼不敢在看。
安宁靠坐在床头,被子遮住那修长的腿,她开门见山的直接开口道:「沈御唐,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为什么会是我?」
她故意不写字,仿佛要用说话带来的痛,来压下心中的痛苦。
和她离开之前差不多的问话,只是不同的是,上一次沈御唐喝醉了,今天的沈御唐清醒着。
沈御唐视线重新落在安宁身上,没有接话:「阿宁,别开口说话了,你的嗓子必须好好养着,我先帮你包扎伤口吧。」
沈御唐拿了药箱,伸手过来,安宁却躲开沈御唐的手,不让他触碰,眼神坚定而固执。
沈御唐无奈,只能妥协的开口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救过我。」
安宁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她内心的痛苦难过,很大一部分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沈御唐,她对沈御唐用情不深,说直白点,她只是心动,可能连爱都谈不上。
但沈御唐不一样,沈御唐两世陪着她一起去死。
如果事实是认错人了,沈御唐怎么接受得了。
但既然说出口了,安宁也不打算停下,真相即使残忍,沈御唐也有权利知道真相。
安宁沙哑的低声道:「我没救过你。」
沈御唐并没有像安宁想象中那样震惊,反而平静的道:「事情太久远了,十六年前的事情了,你不记得了也正常,江林市工业区那边,一个废弃厂房,被关在废弃厂房里的男孩,你还有印象吗?」
安宁悲伤的神情,一下子变成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