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栖儒的指尖下意识想要抓握回来,但终究慢了一拍,只能任心空了瞬。
“喏。”
面对面站着,桑晚非把刚赢来的粉嫩嫩的桃子花灯以双手捧给他。
她双眼大睁着看他:“顾栖儒,你刚刚好厉害啊。”
刚说完,桑晚非差点没忍住破功。
怎么看起来跟说起来感觉不一样捏?
早知道,就把这句话删掉了。
白衣宰相一下就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知这是在讨好他呢。
刚又故意让他来猜灯谜,这话也未必是出自真心实意。
但,他的眉眼还是柔和了下来。
毕竟纵然如此,他又如何抵抗得住那番话呢?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挑这盏灯?”
“不知。”
他在等,等她继续的讨好。
“因为它最像我的心,我在把我的心尽数捧给你,你要不要?”
桑晚非嘴上说着这话,心里在想着——这顾行之是不是话本看多了,这么酸不拉几的句子张口就来的。
顾栖儒滞住了,周围的光亮与人声喧闹都离他远去,只有那句直生生的表白在他耳边回响,一下下敲击他的脑袋。
心跳得飞快,他遵从内心地弯眼笑了,哑声道:“要。”
清清冷冷的宽袖玉簪男子在树下,翘了眼尾,笑得温情脉脉,仿佛能让见之者都无比歆羡那个能让他为之一笑的人。
事实证明,顾栖儒很受用这种直白到人羞耻的情话。
白袍如神仙下凡的墨发公子珍惜地接过桃子花灯,一下子就像落入了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