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却是半束的,以尾端祥云纹的白玉簪束,在后背铺泻开的墨发在光下都有着锦缎般的光芒。
三人坐在宽敞的马车里,保持着无言。
顾行之是纯属不敢吱声,他可一点也不想在这时候吸引父亲的注意力。
最后还是桑晚非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氛围。
她指了指他头上的簪子,扯着笑说道:“这簪子,还挺好看的哈。”
……沉默……
顾栖儒扬起黑鸦鸦的眼睫,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便复又给下眼睑投了层乌晕。
顾行之眼观鼻鼻观心,保持着一座雕像该有的安静。
桑晚非:“……”但凡有一个人理她一下,都不会像现在这么尴尬。
宫宴开始,心虚二人组头都不抬,只顾着吃眼前的菜。
宴至一半,有太监来叫顾栖儒:“宰相,请移步,有要事商谈。”
没说是谁找他的,但顾栖儒像早就料到一般,冷淡点头便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刚咬了口鸡腿肉的桑晚非侧着头偷偷瞅了眼,一下就对上顾栖儒站起来后往下看过来的视线。
朝他笑了下,然后飞速转回了头。
她只是因为被抓包而应付一笑,顾栖儒却将这一笑看进了心,甚至生出了此次便放过她的想法。
但一忆起那小倌俯于她怀内的碍眼样子,他就又狠下了心。
不予教训,她根本不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