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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栖儒偏了偏头,不让勺子贴着自己的唇。

桑晚非望着勺子里的粥,沉默了。

她都能一口一勺,多吗?

差点忘了贵家公子,吃饭也是个精细活了。

倒了点回碗里,重新递上去,他这才继续不发出一点声音地细嚼慢咽着。

被喂了了几勺后,可能实在受不了她粗暴的喂人手法,他要求自己执勺食粥。

行吧,省得她总想往他嘴里直接倒。

顾栖儒接过鎏金兰花底的瓷碗,慢条斯理地喝起了粥,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从容优雅的意味。

直至粥尽,他才轻轻搁下碗勺于托盘中。

外面下人收到信息,端进了两个周身绘着头接尾鱼水纹的净手盆和一个崭新的红漆托盘,托盘上摆着漱口香茶和香皂,以及边上叠得整齐的手帕。

啧,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麻烦。

趁他在净手时期,她真诚地问道:“栖儒,我今晚在哪睡觉啊?”

桑晚非发誓,她这话问得绝对是真的很真诚。

修长细腻的双手在清水中停顿了下,之后才轻缓抬出水面,拿起一旁托盘里的手帕擦拭。

他全程垂着眼,未曾看她一眼,擦拭手的动作却不自控地下手重了些,以致一直养尊处优的白皙双手现了点红意。

“你愿在何处休寝便在何处休寝。”

他的声音冷淡了下来,竟问这种问题,当真没有心肝的吗?

???

所以,她到底该愿在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