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于尽缓了很久终于笑完，终于勉强恢复正常地把头重新转过来，一边换着气一边还在余笑不止：“你怎么做到的……”

“我觉得我和你这方面已经没法沟通了，”江泠视线再度飘渺地侧过头看着一片虚无，“……你说是吧，玉迟。”

“……”这次你绝对是闹着玩的。他思衬了一下，忽然说：“《奉夜之名》，要完结了吧？”

“啊……”她受惊地晃神。虽然自己心里已经知道要完结了，不过当【完结】两个字从另一个人口中说出，忽然就觉得这原本是离自己如此遥远的一件事——

但是，就是真的。

“是的。”她点头，脸上已经笑意全无了。

完结一本书的感觉是如何呢？就像是养大的女儿要出嫁，亦或是关上了自己与另一个世界所连接的那扇大门——

“你在完结一本书的时候，感觉是怎么样的……？”她很认真的抬起眼问。

“很悲伤，”他深有感触，不需要考虑地就说出口，“感觉像是失去一个爱人。”

“差不多呐……”她喃喃。

会……失去玉迟吗？

“需要换个积极一点的想法吗？完结一本书的同时，也就写下了一个很沉重的包袱——不管这个包袱带来的是痛苦还是快乐，自己都要很愉快地把它卸下——就像是，和自己的情人说再见那样。”

“……类似于仪式吗？”

于尽想了一下，点头：“大概可以说成仪式吧。”

象征着分别，象征着终结。

唯有终结，才象征着走向另一个全新的开始。

“呐……”她发出一个微弱的感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