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一向如此,年前孝期一满,她就曾提出要为他操办娶妻之事,他却拒了,一直到现在也还是推脱,李太妃颇有些无奈。
但她也知儿子性情,只好又转了话题,再度试探道,“近来……邢江可是有什么差事办的不好?今日听漪容说,她爹最近在家里闲着呢。”
独孤珩依然并不太想多说的样子,又是淡声道,“他自开春后一直负责通泾阳渠的事,眼下通完了,歇几日也无妨,母亲想多了。”
李太妃暗叹了口气,这儿子太有主意,什么也不听自己的。
只好又道,“政务上的事,论理我管不着,但邢江毕竟是老臣,你父王在的时候最信任他,你还年轻,正需要这班老臣辅佐,如若有什么意见,说开了就好,可千万别生出嫌隙才是。”
独孤珩微微点头,只道,“儿子有数。”
李太妃只好打住话题。
“儿子打算开放临泾关,繁荣两国贸易。”
却听独孤珩忽然道。
这临泾关乃庆州与夏国关口,太平时期常有边民在那处做生意,也曾繁荣一时,只是前些年两国交战,先王便下令将关口封闭了。
这关口已经封闭了约莫二十年,眼下听他如此说,李太妃不禁有些意外,问道,“怎么忽然有这样的念头?”
独孤珩道,“夏国新君李元智上位,正打算休养生息,前些时日还与我写信求和。我们身处边关,汴京又是那番情形,眼下与其树敌,不如携手。再者,一旦打开关口,从前的贸易便可恢复,乡民也可借机增收,算是一桩好事。”
这话很有说服力,李太妃略微思忖一番,也点了点头道,“听来倒不错。”
独孤珩嗯了一声,却有将话锋一转,道,“不过,母亲也知,边关鱼龙混杂,且涉及异族,一旦恢复往来贸易,如若如从前那般放任不管,大约还是会有不少问题。基于此,我打算设立一个番市处,专料理与番邦的贸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