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回想船上相处的种种, 后悔的不知该如何是好,“那时咱们那样失礼,王爷他, 他会不会怪罪?”
芳若和明瑜已经不敢说话。
他们可都没忘了这一路与镇北王相处的种种,曾拉人家一起下棋,一同逛街, 甚至还在野外同吃过一只烤鸡!
眼见一家人都目露惶恐, 阮青岚只好又安慰道,“王爷乃是大度之人,自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降罪与我们, 再说, 当时也是情况迫之, 不过从现在开始, 一定要切记礼数。”
几人都齐齐点头, 心间一时百感交集。
秦氏又试着问道, “咱们往后真的回不去汴京了吗?”
那毕竟是辛苦经营了十几年的家,说走就走, 总是不忍心。
阮青岚却道,“阮明德引了武王世子来追,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否则就算回去汴京,我们就能逃得了么?”
所以,从安若入了高霁视线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别无选择了。
现如今对他们来说最为安全的地方,就只有庆州。
安若在旁静静聆听,一直没有说话,父亲说的对,现如今他们只有去庆州才有活路,而父亲他,大约在被武王府撞船之时就已经抉择好了一切。
果然,就听阮青岚又安抚道,“不必担心那边,我已令人收拾行李,小件的运到庆州,大件的原地不动,左右宅子是我们的,没准用不了几年,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这安若倒是相信,等独孤珩登基那一日,高氏彻底倾覆,对于他们来说,便哪里都是安全的了。
她遂也帮着安抚娘,“爹说的对,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何处都可以是家。”
秦氏点了点头,心里头总算转过了弯来,拢过她的肩道,“说的是,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就好。”
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尤其长女是她第一个孩子,不知寄托了她与夫君多少希望与爱,他们又如何能叫她去遭那人渣世子的嗟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