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琛没躲,额头被砸了个包,一脸茶水,一时间怔怔难言。

爷爷快九十了,平时修身养性,难得动怒,他都不敢反抗,怕爷爷气坏了身体。

“老姜把孙女定给咱们家,是希望你能照顾她,你不肯和她结婚就算了,还把人祸害成这样……”

“我怎么不知道……”时琛愣住。

“你知道个屁,你那个时候就和倔驴一样,知道静宜走了,开车去追,半路上遇到山体滑坡,医院躺了半年,醒过来什么都忘了。”

“人家好好的闺女,不想再和你有牵扯,再也不想看见你,当然不能让你知道。”

“爷爷,怎么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时琛心中蓦然一痛。可记忆遗失得太久,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想起惊鸿一瞥,看见的黑白照片。

清冷矜傲,是个宁可玉碎不可瓦全的人。

“孩子怎么样?”老爷子顾不得打时琛,找他要档案袋。

时琛拿出一个厚厚的档案袋,里面分订成两册,是姜煜和姜翎两人从小到大的经历。

“看看这个大的,跟你小时候一样,狗脾气。”

“长得也像他妈妈,哎……”

老爷子看着看着擦了擦眼泪。

又看小的。

“哎哟,这孩子……”

乌溜溜的眼睛,笑起来一对酒窝,云团儿一样。

时老爷子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从一两岁的照片看到三四岁的照片,甚至还翻出老花镜。

“只要是静宜的孩子,就是老子的重孙,不管你小子怎么想,反正老子是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