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逼仄,堆了很多很多的柴火,灶台上只有一个大的铁锅,上次用的锅还没刷,上面结的锅巴已经微微有些发酸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
天热,粮食坏的快,宋栀一点点铲下来,到底是不舍得浪费,一点点掰给了家里的几只鸡。
他们这的人吃烙饼吃馒头,基本上都是玉米面搀点自己家碾的面粉,当然,玉米面搀更多,她不会弄,索性一会直接交给齐明安。
他们这的人不种水稻,吃的都是自家产的粮食,如果宋栀想吃米饭的话,可能还得去供销社买米。
她奶奶家里用的都是柴火做饭,她从小耳濡目染的,大概还是知道怎么操作。柜子的铁碗里放着些凝固的猪油,已经几乎被挖光了,只剩下边缘的一些,宋栀小心的挖了一些出来,放料爆香。
这个年代,不逢年过节的不吃肉,买一次肉就熬出肉里的油来,馋油水了就放一点,就跟她奶奶一样,小时候几乎没吃过肉,所以老了之后格外爱吃。
野生的没有人工饲养痕迹的鱼很鲜,即便现在几乎没有任何提味的东西,闻起来仍然很香,放好柴火任它煮着。
宋栀出来跟齐明安聊天,家里齐母不在,环境就安静些祥和的多了,宋栀叹了口气:“今天姥姥和娘,都气坏了。”
她的面上却没什么担忧的情绪,反而勾着嘴角在笑,拿了根院子里长的青黄瓜咔哧咔哧的咬着吃,站在门边看齐明安砍柴。
“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拿斧子砍断了一截木头,木头哗啦啦的四散,他低头时前额的头发微微过眼,眼神专注的看着面前的木柴。
宋栀歪着头看他劳动,嘴里咔哧咔哧的不停,这个时候早就有了肥料了,不过贵的要死,他们这庄上好像只有几户大户能用上一点。她手上的这个黄瓜,个头虽然小了一点,但是那种属于瓜果的清香味,却十分的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