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梦回时，江海楼坐了起来，看到窗台边立着的那张照片，正是最后他的人偷拍到的那一张。

这个女人，已经不见了，消失了。

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掉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

江海楼滑进了轮椅，推到窗台边，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照片，“真是愚蠢。”

沙哑的声音不知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死去的汤斯兰。

他知道，已经回不去以前了。

汤斯兰消失了，他的生活还得继续。

对这个女人，他的心情向来都十分的复杂。

他有时候在想，如果自己选择回国早一天，是不是就能改变一些东西，或许在穷途末路上看到他，汤斯兰会热泪盈眶的投向自己，也或者是继续讽刺他，骂他是瘸子。

可是，已经听不到了。

即使是骂他瘸子也听不到了。

墓地。

江海楼让人退远，自己弯身下去倒起了酒，看着照片中的那双戾气极重的眼睛，微眯起了眼，“死后才来看你，也算是对得起当年的一诺了。”

不会再见面。

他做到了。

有风吹过，他的声音飘向墓地之后。

江海楼看着这张照片，陷入了久久的沉寂。

“你应该妥协，进去了，我也可以将你捞出来。起码能让你活命，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可以告诉你，你的清白我替你找回来了。那条人命，不该是你背就不会让你背着下去。现在，你该安心了。”

“我江海楼从来也不是会说话的人，我没有办法改变。那一年，我想问你的话，却被你骂了回去，现在想想，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意义。”

“我想问你，是不是愿意嫁给我，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