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兄,您这是何意?我不生气,是因为……她引/诱我,固然是她做错了,可如若我定力足够,那于我又有何碍呢?麒云如何能一样?麒云是我太虚殿的掌事仙娥,她在明知我好恶的情况下,还知法犯法,如何能原谅?况且,麒云还是个有两万年资历的仙者,她做出这样的错事,自然是要受到应有的惩戒的。”

“阿宸,当局者迷。这些年来,你凡事看得清楚。这件事,也许从一开始,你就做错了。你一改昔日作风,没有直接斩杀她,而是选择了迂回接近的策略,结果,反倒给了她一步一步瓦解你心房的机会而不自知。你杀她,也许一开始确乎为了三界众生,可后来,你要斩杀的,恐怕是那个偷偷在你心里种下情/欲种子的北鲜山女子罢?”

“……”

“阿宸,你能挥剑斩情丝,说明你仙心仍旧牢固,为兄甚慰。”

“……帝兄,或许您说得对。我心里有些不平静,您能陪我坐一会儿吗?”

“嗯。”

“帝兄,这件事,究竟是她太卑鄙了,还是我太绝情了?”

“别想了,阿宸。让她过去,不要强行挽留。过于执着,会成为你的心魔,阻碍你的修行。”

“嗯。”

“阿宸,为兄帮你删除这一段记忆罢?”

“……帝兄不相信我能自己放下?”

“情之一字,在于不能用理智思考它,判断它。阿宸,你我皆是天生的神,未曾历经七情六欲的淬炼,仙根清静无暇。如今你偶然沾染些许情思,还是莫要让它拖了你的后腿为是。”

“……就依帝兄所言。”北宸掏出观尘镜,“在归还天枢观尘镜之前,我先清理掉北鲜山这一段的记忆。如此,才算得上是彻底。说起来,詹右与我同去的,不过,他并不知晓我与南瑆之间的细节。倒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