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心吊胆了一晚上,到后半夜,终于朦胧睡去的南氏夫妇,天亮后发现自己还活着,老两口很是激动。于是一早起来,便在厨房内忙活,决心无论如何,今年一定要把女儿嫁出去。

南王氏系着一条灰不溜丢的围裙,正在案板上切菜园子里新摘的蔬菜。南建德坐在矮板凳上烧火,他烧火技术娴熟,气定神闲,面色祥和。灶上煮着一锅香喷喷的红豆粥。

南王氏抬眼看见厨房外面的北宸和詹右,喜得眉开眼笑,大声道:“两位郎君,昨夜睡得可好?”

詹右微微一笑,礼貌道:“甚好。多谢老伯和大娘好心收留。”

“应该的。应该的。”说着南王氏又满脸期待地看向北宸。

北宸神色清冷,不言不语,微微颔首而已。

南王氏见北宸风度翩翩,沉稳大气,越发中意,关切道:“蔺郎君,伤口一定还疼得厉害罢?”

北宸微微含笑道:“不妨事。是了,大娘,一大早怎的不见小娘子?”

南王氏一听人家打探女儿的行踪,便立即认定他对女儿有意,喜不自胜。马上表现出她一生之中从未有过的和蔼可亲,笑吟吟道:“瑆儿一大早就去山上给二位郎君采草药去了。二位郎君请放心,这种骨肉草,捣碎了敷伤口上,不出三日,就全好了,连一个豆子大小的疤都不会留。药效灵得很呢。”

南建德也一直关切地看着他们,郑重插道:“这种骨肉草,普通药铺根本买不到,只有这一带才有,也是二位郎君的造化大呢。”

南王氏立马夫唱妇随道:“可不是嘛?”

北宸神色微变,没有理会南氏夫妇,暗自心疑,忙传音詹右:“不好。我们快去追她,休要让她跑了。”

詹右听了,与北宸对视了一眼,当下心领神会。

北宸转身要走,詹右却一把拉住了他,仍和南王氏敷衍了几句,“如此真是有劳小娘子了。其实我们身上的伤不妨事的。反倒是小娘子一个姑娘家,上山采药,着实太危险了。昨日,我们就是被山里的豺狼给咬伤的。不如我们出去寻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