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右再次揖而谢道:“如此有劳小娘子了。”
南瑆略低眉敛首,轻笑道:“举手之劳,黄郎君太客气了。乌流……咱们该走啦。”甫一转身,神色骤变,镇定自若地走了出去。乌流闻声也跟了出去。
南瑆带着乌流来到爹娘的房间,推门而入。
片刻之后,北宸用神识感应到南瑆的气息在正北偏东的厢房内,便瞬移到了房门外,隐去身形,穿墙而入。
老汉嘴角噙着笑,就着小茶壶喝了一口茶,兴奋道:“虽然这两个年轻后生,都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极好的。但要老汉说啊……还是那个叫黄山的后生好些,看着身子骨结实,能担得起家庭的重担。把瑆儿交给他,我很放心。”
北宸的唇角微微一扯,似笑非笑。显然他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若搁平日,他定然会充耳不闻,只是现下被当作凡人,他便不禁顺着凡人的想法暗自揣度了一番:本座这是……在选婿比赛中竟输给詹右那厮了么?这……着实是奇耻大辱。凡人的眼睛,一向都是这么盲的么?
老妪点点头,笑意在她皱纹不多但是过于苍白的脸上一层层荡漾开来,“那个叫黄山的后生,确实是很不错的。长得一表人才,器宇轩昂,做夫君确是上上人选。不过,我还仔细瞧了那床上躺着的蔺郎君,生得可当真是俊俏哟。若能把瑆儿嫁与他,那也是天作之合,天底下怕是再也找不出比他们二人更般配的夫妻了。”
北宸听了这话,唇角不禁一弯,心想:一比一,也不算本座输了。唔,到底还是老太太有见识些。
南瑆坐在一张小板凳上,一直闷声在听父母说话。
她张了张口,柔声道:“阿爹,阿娘,这两个陌生人来历不明,说不定是山里成了精的东西变的,你们可千万、千万不要被他们的皮相蛊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