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谢砚书越来越近的脸, 薛予宁轻咳了两声, 她从谢砚书怀中钻出, 唤来了丫鬟, 洗漱完后才又坐回了玉凳上。
府外的喜乐悠扬婉转,朝着定京城城门处渐渐远去。
薛予宁不禁发问:“府外是什么声音?”
“是和亲的队伍。”谢砚书懒懒开口,凝望着薛予宁的眸光中尽藏着柔情。
“和亲的队伍?是玉华公主?”
薛予宁饮下了一杯温水后,方觉喉中润了些。
她蓦然想起, 皇上当初下旨时给砚书和她定下了婚期后, 立时便下了另一道旨, 由玉华公主萧长歌嫁去燕国,以求两国交好,暂缓战事。
和亲一事本就不堪,加之是因明安不敌燕国这才出了和亲的法子,是以萧长歌前往燕国一事也并未大肆宣扬,只不过将启程的日子定在了薛予宁和谢砚书婚后的第二日,便是今天。
但萧长歌毕竟是萧齐北娇宠着长大的,因此该少的礼数也半分未差。
薛予宁拿着玉杯的手慢慢捏紧,她吁叹一声道:“玉华公主嫁去燕国后,想必那位太子殿下也不会给她好脸色。”
萧长歌的性子本就高傲,向来瞧不起燕人,而此次又是不情不愿去和亲,燕国的太子殿下亦是喜怒难猜,他二人若在一起,吃亏的只会是萧长歌。
等到薛予宁洗漱完毕在玉凳上坐下后,谢砚书取过了妆奁内的木梳轻轻地为薛予宁梳开了乌发,在她身后小声开口:“萧长歌要嫁的人可不是陆向澈。”
薛予宁一怔,她回过了身,疑惑发问:“那她要嫁的人是谁?”
少女鼻尖粉嫩,还带着些水珠,杏眼含波,直愣愣地盯着他,目光中尽是不解。
谢砚书抬手在她鼻尖一刮,因笑道:“她要嫁的人是陆向昀。”
“陆向昀?”谢砚书此言让薛予宁的眉头更紧了几分,陆向昀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此次和亲又怎会让萧长歌嫁给陆向昀?
燕国皇帝而今本就日薄西山,燕国皇室虎视眈眈,太子陆向澈虽手握重权,然其他皇子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况且陆向昀本就在暗中有自己的党羽,陆向澈又怎会容忍萧长歌嫁给陆向昀,让陆向昀搭上明安朝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