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北靠在缂丝软垫之上,胸口微微起伏,这些日子他的身子愈发地不爽利,常觉头晕目眩,今日连早朝都未去,现今倒是难得的清醒。
萧齐北扫了在自己身边立着的祝泠,眉目含情,风姿绰约。
这位贵妃,出身并不好,却生得一张芙蓉面,加之软语温甜,比之端庄的皇后,更多了几分人情味,常做了一朵解语花。是故一步一步走到了贵妃的位子。
而祝泠的兄长祝执,亦是替萧齐北铲除了诸多心头之患,萧齐北对这位贵妃则愈加宠爱。
只是,这些都是从前萧齐北对祝家一族的看法。
而今太子被贬为庶人,自己膝下的几位皇子都不安分,这位祝贵妃也并不如从前那样沉得住气了。
萧齐北敛去了思绪,沉声一笑:“今日倒是巧,贵妃和成炜难得一齐相聚在此,宣楚王进来吧。”
李安奉命而呼,门外立时显出了一则高瘦的人影。
“儿臣拜见父皇,母妃。”
萧成炜跪地而呼,朝着萧齐北一拜。
祝泠望着萧成炜的身影,嘴边扬起一抹笑,眼下若论谁最有资格坐上太子之位,除了她的成炜,还有何人呢?
只见萧齐北一挥手,厉声道:“起来吧。”
“儿臣谢过父皇。”萧成炜朝萧齐北一揖,同祝泠颔首。
祝泠则转身替萧齐北将软垫摆正,端起了玉碗:“成炜也真是,几个月了,也不见你来看看母妃。”
萧成炜一幅失落难言的神色,他朝祝泠一揖:“母妃有所不知,父皇此前让我代理国政,因而儿臣无暇来拜见母妃,还望母妃恕罪。”
祝泠观察着萧齐北的神色,见其面色无异,轻笑道:“那你今日又是缘何进宫?难不成是有何要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