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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车夫笑着将饭拿了出来,可右手又摸出了一方玉牌,上边儿赫然写着“谢”字。

两名狱卒双目相对,随后冲车夫道:“进去吧。”

车夫将饭碗搁在了木门之外,而在那饭碗之下还压着一方信纸。

“薛将军,用饭了。”

车夫不敢多待,虽那两名狱卒是谢砚书安排的,但天牢之中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换一批狱卒,他只丢下这一句话,便转身而去。

端坐在干草之上的男子穿着一身囚服,发丝凌乱,不见往日风采,然一双风眼却明亮有神,他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一道阴影,他忽然愣住。

方才送饭的人唤了他一声“薛将军”,眼下他是叛贼,怎会有人还以“将军”称他?

薛景琅抬起的步子忽然加快,他拿起了门外的饭碗,将碗底压着的信纸抽出。

信纸中还夹杂着残存的墨香,薛景琅将信纸小心展开,借着仅有的一丝光亮,薛景琅细细地看着手中的信纸。

片刻后,他将信纸慢慢撕碎,薛景琅坐回了干草之上,喃喃自语:“还好,还好宁儿还活着。”

薛景琅之母在生下薛予宁后不久便因病而逝,父亲薛嶒也战死沙场,薛景琅承父之志,毅然从军,对于这小妹,更是倍加宠爱。

自家这小妹从未吃过苦,而此次他身陷囹圄,将军府一夕之间倒台,府中人尽散,他以为薛予宁许是早已成了孤魂野鬼,幸好

幸好谢砚书在后相助,薛予宁能得一藏身之处,薛景琅沉眉思索,只是,他还从不知晓那个常年同薛予宁拌嘴的世子爷竟会对她含有男女之情。

不定国公世子虽小他不少,但文武双全,才情俱佳,早年他二人还以“兄弟”之名相称。

薛景琅突然一笑,这是他自关进天牢之后,难得一露笑颜的时侯。

“我拿你当兄弟,还当你是真欣赏我的领兵之能,没想到竟是借着找我的借口,来接近我的小妹。”薛景琅将碎掉的信纸悄悄藏在了干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