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秦臻回忆,“梁老教了我三个月,他就去世了。去世之前,他再一次叮嘱我,要我好好保护你。”
又一次强调要保护她?何音听得有点发愣。
她一直是个亲缘寡淡的人,从孤儿到身家几十亿的富婆,十几年的岁月里,她身边有能干的员工,有纯真的好友,有相依相伴的恋人,就是没有亲人。她的人生为数不多的温暖,没有一份是从亲人身上得到的。
她从没想过,有一位老人,临死都不忘记托付他人,保护她。
可他既然想保护她,为什么不去找她呢?因为找不回来吗?
隔着整整六年的时光,那点亲情的温暖才缓缓传来,何音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问道,“他……我外公,是怎么没的?”
“他一直有肝病,我来到11号时,他已经晚期了。三个月后的某个晚上,他在睡梦里惊醒,交代我好好保护你之后,就去世了。走得很安详,没有受什么痛苦。”
但身患肝病,是不可能不痛苦的。何音见过把肝病的病人,疼痛能让他们拿脑袋去撞墙。
她捏着可乐的手不觉用力,一下子将易拉罐捏扁了,差点被可乐喷了一手。随后,她的手被秦臻那比冰可乐更冷的手握住,何音才猛地回过神来。
“我……”何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秦臻摇摇头,示意她什么都不用说,他都懂得。他将可乐从她手上拿走,然后一点点揉着她的手,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