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
“你丈夫不允许你喝酒?”沈泽笑道。
我白了沈泽一眼,道:“第一,我还没嫁,他尚不是我丈夫。”
“哦,那是私奔。”沈泽道。“无夫妻之实?”
“你为老不尊。”我怒道。“我酒品差的要命,喝醉了酒上房揭瓦,你知道我不是凡人的,我不喝酒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原来如此。”沈泽道。“你们的生命,很漫长吧。”
我点了点头。
“漫长的生命里,有多少快意恩仇,又有多少苦闷无助,你细数过么?”沈泽喝了一口酒。
我笑了笑,道:“何必细数呢?若是千百年的生命里斤斤计较每一份快意和苦闷,累不累?还有,你数的过来么?反正我记忆力不好,该忘的就忘。”
“你不是记忆力不好,你是情愿糊涂,不做计较。”沈泽道。
“你呢?当年一夜之间致国都血流成河,又一夜之间仿若人间蒸发。”我笑道。“沈泽,这二十年,你不是放下了,而是想不通这事件中的许多机缘和祸端,所以逃离漩涡中心,看似逍遥自在,实则禁锢自我。”
“我不是个好人,我知道。”沈泽道。“我杀的人里,有多少无辜的人,我自己也数不清楚。但我母族被杀的人中有多少无辜的人,他们也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