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在不知不觉中悄悄转向了十点,夜已深。
周馡还想看看奶奶年轻时候的照片,但照片都在二楼。从加拿大回来时很多旧物跟着一起打包回来,都放在二楼的杂物间没有拆开。
奶奶讲故事越讲越起劲,最后见时间不早,说什么都要让周馡留下:“二楼有的是房间,这么大晚上的,你再回去太不方便。”
周馡说她住得不太远,车程顶多十五分钟。可奈何抵不过奶奶实在过于热情。她的目光望向谢堰川,似求救,可谢堰川哪里会正视她发出的警报。
周馡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拒绝。
奶奶还是不肯,招呼谢堰川:“的确很晚了,你带馡儿上楼休息吧,家里有干净的换洗衣物,缺什么的你帮忙添置一些。”
一直在旁边不出声的谢堰川这会儿也帮着开腔,但是不是帮周馡,而是看一眼腕表:“明天周六没课,要是你没有什么重要的约会,先在这里住下吧。这里不方便打车。”
周馡有句话没说出口,咽了回去。
心说,你不是有车吗?
摩托车、小轿车、车库里还有好几辆车!
奶奶拍拍周馡的手:“乖啊,你要是走了,奶奶可是要伤心了。”
周馡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被这么再三挽留,最后也软下心点点头。
是住一晚,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的确没有什么可矫情的。
可周馡冥冥中觉得,今晚势必要发生点什么。
二楼的房间多,谢堰川将周馡安排在他房间隔壁的一个卧室。
这个卧室比谢堰川的卧室小,但位置也是绝佳。
谢堰川没进屋,站在门口将准备好的东西都递给周馡:“还有什么缺的跟我说。”
周馡伸手接过,可谢堰川却又迟迟不放手。
指尖对着指尖,轻轻触碰,拉扯着无辜的毛巾。
周馡力气抵不过他,干脆也不抢了,仰着头看他:“你是故意的!”
故意无视她发来的警报,还说不方便打车,又不把换洗衣物给她。
谢堰川慵懒靠在门框上点点头,主动承认:“嗯,我是故意。”
周馡明知故问:“你想做什么?”
谢堰川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不想你走。”
话音落下,谢堰川的手掌心覆盖在周馡手背上。干燥,温暖,夹杂着不知名的力度,将她裹挟。
掌心摩擦,周馡忽然想到什么。
经过下午那番,周馡只觉得自己现在手掌心还火辣辣。她见识过谢堰川不为人知的那一面,听过他难以抑制的低声,和他之间似乎也更近了一些距离。
想到某些难以单手掌控的画面,周馡的脸突然开始跟着火辣辣。
一晚上周馡没能和谢堰川说上几句话,光顾着听奶奶讲故事,这会儿时间终于属于他们两个。
谢堰川有足够的耐心:“听够奶奶讲的故事了?”
周馡:“突然感觉我之前看过的言情小说情节都弱爆了。”
谢堰川:“那我们的故事呢,在言情小说中算什么情节?”
周馡耸耸肩:“可能根本不值得一提吧。”
难得谢堰川不认同:“也是独一无二的。”
周馡:“何以见得?”
谢堰川:“因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让我心动的人。”
周馡被猝不及防塞了这么一句情话,瞬间感觉自己任何的言语在他面前都显得苍白。
本该油腻的话,可是谢堰川就是有这种魔力,叫听到的人身心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