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馡的手搭在门锁在,深吸一口气,打开。
似有一种特意功能,他们的目光能够在第一时间搜寻到彼此。
周馡的视线落在谢堰川身上,迈开脚步。
他身上多了一件外套,纯黑色的套头卫衣,背着一把吉他。依旧是简单的装束,在他身上显得不那么简单。
周馡莫名有一种直觉,她盯着他,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谢堰川诚实:“一个小时前。”
意料之中又始料未及。
周馡分不清到底是谁疯。
谢堰川站在周馡面前,低头看她:“为什么戴着口罩?”
不说还好,周馡刚好借题发挥:“你大半夜的突袭,我什么准备都没有,现在丑死了。”
谢堰川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他并不强求她摘下口罩,更不觉得她有哪里丑。
周馡看一眼谢堰川身上的吉他,“你准备在这里弹唱吗?”
不等谢堰川回答,周馡跟着提醒:“这大晚上的,小心扰民哦。”
这又是谢堰川冲动带来的后果。
大概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所谓的吉他不过只是一个借口。
他难得看起来并非那么游刃有余,垂眸看着她,寻求解救的眼神,浸了水似的湿淋淋的目光。
周馡笑了笑,问他:“要上楼吗?”
她声音轻,隔着口罩,谢堰川没听清。
或许听清了,但是他并不确定。
周馡忽然拽一把谢堰川的衣襟,压低他的身影,靠近他说:“要上楼吗?”
这次他清楚听到。
决定权也交到他的手上。
周馡戴着大大的边框眼镜,一双眼睛在路灯下像是水洗过的玻璃珠。她就这么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看着谢堰川,勾引他上楼。
谢堰川反问:“你确定吗?”
周馡耸肩:“我有什么不确定的?怎么?你不敢?”
谢堰川:“嗯,不敢。”
周馡始料未及:“哦,那算了。”
她说完转身欲要上楼,猝然被身后的人拉住腕。
谢堰川说:“不甘心这么算了。”
周馡:“为什么不甘心?”
谢堰川:“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周馡一脸狡黠:“不然你以为呢?”
谢堰川也有被人捉弄的时候。
他勾唇,笑得人心酥软。
周馡低头看一眼被抓住的手腕,反过来抓住谢堰川的手腕,带他进门。
声控灯又一层一层朝上亮起,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周馡是领路人。
不知不觉走到五楼,来到周馡住处的门前。这里一楼两户,但是她旁边那户学姐这段时间并没有住在这里。
一扇门之隔,就是她的房间。
周馡并没有着急开门,她转过身看着谢堰川。
他们两个人在狭小的楼道上,彼此看着对方。
头顶的声控灯倏忽暗下。
光线不明中,谢堰川被周馡轻轻一推,抵在墙上。
他听到了彼此的呼吸声,像是浪潮,一阵阵袭来,似要将人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