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的声线夹杂淡淡的暗哑,在这夜晚听起来尤其性感。
周馡只觉得自己是被围在圈里的猎物,等待他随时诱捕。
谢堰川乘胜追击:“你会上钩吗?”
说实话,这感觉有些糟糕。谁被当成猎物会感觉开心?真实的感觉是害怕得要死。
周馡分神片刻,无力招架。
谢堰川步步紧逼:“还是说,你希望我怎么做?”
周馡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拉开彼此距离。
谢堰川按兵不动,语气带着笑意:“害怕了?”
这笑容无疑是好看的,可在周馡看来,他们之间的比分正在逐渐拉开。
如同八百米跑步赛道,一开始她冲刺在前,到最后体力不支,相反,谢堰川开始发力。他表现得轻松自如,完全游刃有余。
周馡逞强:“我有什么可怕的?”
谢堰川目光凛凛看着她:“因为你不是那种人。”
周馡问:“哪种人?”
谢堰川说:“随性、洒脱、全无后顾之忧,这只是表现出来的你。”
周馡:“那你觉得我是哪种人?”
谢堰川:“小心、谨慎、瞻前顾后。你表面上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其实是很敏感的人,对吗?”
被拆穿的窘迫,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够一眼看透,这种感觉真像是被活生生扒了一层皮,血淋淋地站在他的面前。
周馡不甘示弱:“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谢堰川:“所以,我有机会了解你更多吗?”
周馡招架不住他的攻势,马上就要一败涂地。
不想让自己输得那么惨,所以她弃甲丢盔,打算落荒而逃。
借口时间不早得回去休息,要先走一步。明天早上的确还有课,虽然是三四节。
周馡将披在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要还给谢堰川,被他拒绝。
谢堰川再次伸手拢了拢外套领口,温声细语:“傻姑娘,穿着吧,风大。”
周馡有些挫败,固执要把衣服脱下来。
没想到谢堰川更加霸道,他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更加低哄的语气:“是生气了?”
周馡看着他:“对!”
直球的性格,没有弯弯绕绕。
谢堰川反思:“抱歉,我刚才的话是否让感到你反感?”
周馡坦诚:“是的!”
谢堰川伸手轻拍周馡的脑袋,动作温柔,语气宠溺:“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你一样,都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周馡:“哦,你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那你随便起来不是人。”
谢堰川乐不可支,伸手轻抵额头,他投降。
谢堰川:“无意冒犯,但我还是很抱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吗?”
从头到尾,他都是真诚的。
相反,周馡因为自己弯弯绕绕的心思而感到羞愤。她其实并没有太多立场去生气,有台阶下,便顺势下来。
谢堰川:“回去吧,衣服别脱。”
周馡看他一眼:“可是你穿得很少,开摩托车的话会很冷吧?”
谢堰川:“我冷一点总比你冷好。”
周馡:“你住得远吗?”
谢堰川:“距离这里十几分钟的车程。”
周馡躁动的心渐渐死灰复燃,她想到一个两全的办法:“要不然你先送我回小区吧,也不远,走路十几分钟。”
谢堰川:“好。”
来时的信心满满,到现在全成了一败涂地。
周馡很想找一些能够让自己自如的话题,不过到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反倒相对无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