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也壮志凌云过,男儿自尊心强,这下戳到人家的痛处,离思觉得未免有些失礼。
她赶忙换了话题,问道:“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问出去她真想打死自己,脑袋被驴踢了,这跟刚才那有啥区别?
子夜直勾勾盯着前方,他那张侧脸看得钟离思发了好一会儿呆,胸中忽然爬上一股难以言表的郁闷,久久不能消除。
“不好!”
果然,他毫无波澜地这样答着。
钟离思开始懊恼,不该问的,哪个男人不好面子,混成这样,应该是他一辈子的痛。
子夜就很聪明,没问她同样的问题,他说:“两国交战,危险重重,你来做什么?”
这头毫不避讳,直言不快,“我来杀萧祁墨。”
子夜捏花的手一紧,扭头云淡风轻随口一问,“为何还没动手呢?”
这话难到钟离思了,她想了想,如实道:“你也说了两国交战,现在中州正是需要他的时候,我若此时把他杀了,萧祁军必将大乱,中州也会被陈国攻陷。个人恩怨分明,与他的仇,我自然不会牵连到无辜百姓身上,我还不想遗臭万年。”
子夜闻言,眉眼向上一挑,感觉他既兴奋又失望,说不出为什么。他也没问自己为何要找狗皇帝报仇,不过镖旗将军全家被满门抄斩的事迹,在中州早就妇孺皆知了,子夜肯定也是知道的。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慰问又是一回事。她父亲也算得上是他军事上的启蒙老师,此人当真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问都不问一声。人情世故处理成这样,难怪得不到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