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思靠在墙上,透过木架,她看见地上尸首堆积如山,血水流淌成河。看见了发怒的萧祁墨犹如一头咆哮的雄狮,谁挡路他便杀谁,谁靠近就只是一死。看见了他衣摆和脸上都是血,分不清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只是那样的剑招,钟离思看得如痴如醉,生死一线也难拉回她的思绪。
一场厮杀结束,他提剑前来,淡淡一句:“疼吗?”
钟离思想说,她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她想问:你疼吗,受伤了吗?
话到嘴边,终归只剩一个摇头。
大难不死后,外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巡防营的部队又来了。
老十九却是一皱眉,扒开几个堵着后门的杀手,扶起钟离思闪身进了那道小门。
他像护个小鸡一样将她护在前面,门将拉开,离思听声后传来一声轻微的闷哼,再回头,斑驳的日光洒在那张白皙的脸上,他嘴角鲜血淋漓。
她跛着脚将门关上,上前扶住萧祁墨,手摸到他背时,碰到的是扎手的银针!
离思一脸慌乱,“你受伤了。”
萧祁墨将手撑在墙壁上,扯嘴道:“大惊小怪,离开这里,错开外面的军队。”
离思挽上他胳膊,边走边道:“这堆人不可信?”
老十九点头,“京城里,没有可信的人。”
“我爹也不能信?”
萧祁墨停了步伐,眼神充满炽热,他说:“钟离思,这句话……你不该问。将军,不应该被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