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凝看了眼皇后,低眸就要落泪。皇后脸上的笑意全无,冷冷说道:“离思,不知本宫这妹妹怎么得罪了你,以至于你要这般羞辱人。”
“不敢,离思是真仰慕赵凝姑娘,出口就能成章,随便挥挥笔便能成诗。既然太上皇许了离思的赏赐,那离思斗胆问姑娘要一百首诗,不管是歌颂山川还是河流,抨击市井还是无赖,离思都很期待。”
钟离思全程陪笑,态度温和,挑不出半点不敬。就赵凝那等见不得光的手段,她没有秉承一贯先打再说的风格已经是百般克制。
赵凝怕也是怒到了极致,又开始扣自己的手,她说:“皇后姐姐,凝儿写便是,不知姑娘什么时候要?”,
离思抬眸:“两日后,还请谅解,实在是太仰慕,下定决心好好学习,多一天离思都等不了。姑娘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定也不会用以前的文章搪塞我吧?”
“你……”,赵凝沉默了一下,扣着手没了言语。
一场家宴,就在这样的暗流汹涌中结束,饭没吃好不说,离思憋了一肚子火。
回程的途中,她一语不发,一味地怀念漠北那个无拘无束的地方,那里才是天高任鸟飞。
“钟离思!”,萧祁墨从始至终目不转睛盯着对面,沉默了好久才喊出她的名字。
连名带姓让离思浑身一哆嗦,有种她爹提着棍棒在身后紧追不舍的错觉,她问:“怎么了?”
那头坐姿端正,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笔直的后背平得像张纸,挺拔的鼻梁如同一座拔地而起的山丘,安在那张脸上,宛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再贴切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