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京城还有座府邸,那是开国皇帝封给她太/祖父的将军府,至今也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位于皇城东边,几十年风雨的洗涤,依然矗立不倒,庄严肃穆。
三人风尘仆仆赶到时,看门的家丁徐叔从没见过两位公子小姐,激动得热泪盈眶。恭敬地领他们进门,叫嬷嬷端上饭菜为他们接风洗尘。
按日程,赐婚宴席明日才开始,他们有一天的准备时间。他们刚到没多久,宫里便来了人,排成串地进将军府,手里端着的,也都是离思要在赐婚宴席上穿的衣裳,锦绣霓裳,甚是夸张。
傍晚十分,钟离赤诚领着兄妹二人去祠堂跪拜先祖后,便提着壶酒独自去了书房。
上一世就因为闲不住才去爬了萧祁墨的王府,痛定思痛,这次她誓要安分守己,熬过这段时日,或许从此就会峰回路转、一帆风顺。
这好不容易熬到月上柳梢头,正准备洗洗睡时,她二哥邀她去逛书店。
四个兄弟姐妹中,钟离南门最为含蓄,还怕生,人一多就脸红,看见大姑娘更是不行,头都不敢抬。
离思本想婉拒,但又不太忍心。她二哥向来不会主动叫她做什么,若非爱书如命,他定也不愿去人多的地方。又想着他好不容易肯出去见人,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必须让他面对广大群众,说不定路上还能遇上个二嫂什么的。缘分这东西,谁也说不准。
“走,只要不是翻墙入户,妹妹我都可以陪你去!不就是壮胆吗?想你妹妹我做山大王那会,什么风雨没见过……二哥哥这是什么表情,我说的句句属实,我真当过山贼……二哥……”
钟离南门以为她这妹妹又在犯浑,摇着头大步出了房门。
皇城的夜晚灯火葳蕤,比白天更有看头。这厢她轻车熟路带头走在前面,不多时便准确无误地到了目的地。
就连他二哥那种不善言辞的人都忍不住问:“你自小长在漠北,怎么会对长青皇城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