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秦臻想起了四年前,舅舅舅妈把他和妹妹从姥姥家撵出来时的情景。
那是一个比现在还冷的冬天,妈妈丢下他们兄妹俩跟别人跑了。
舅舅舅妈不愿意养活他们,就借了一个平板车把他和妹妹送到了爸爸劳动改造的小叶村。
当时妹妹只有两岁多,尿湿了裤子走丢了鞋也不敢说。
等爸爸从村里出来接他们的时候,裤子都结了冰碴,脚也冻伤了。
以至于直到现在,一到天冷的时候,从小腿到脚都会起那种又红又大的冻疮疙瘩,然后溃烂流水,连路都走不了。
秦臻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弯下腰一把抱起了甜豆豆,背着那一筐柴,跌跌撞撞的朝山下走。
终于走回了村子,他一屁股坐在了村头的大石头上,扑哧扑哧喘着粗气,一步也走不了了。
“小臻子,你这一大早的是去哪儿了?咋累成这样?”
上工的杨大叔看到他,连忙上前帮他把背上的筐子给去了下来。
“这是去砍柴了?”杨大叔继续问道。
秦臻点了点头,却连话都说不出。
看着他被汗水塌湿的衣服,还有累得煞白的小脸,杨大叔心疼的在他的头上揉了揉。
那么高的山,这么重的筐,还老球子冷……
不过是一个十一岁的娃娃,真是遭大罪了。
“天冷,赶紧把衣服穿上,不然待会儿让风吹着再生病了。”他伸手就去拉被秦臻抱在怀里的旧外套。
外套没拉出来,却看到了被裹在里面睡得香甜无比的甜豆豆。
“你咋砍柴还把你妹给带上了?诶?不是,这是谁家的丫头?”杨大叔惊奇无比。
“不知道,山里捡的。”
秦臻这会也有点郁闷。
在山上,他凭着一股子怒意愣是把这个小丫头给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