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凛没看她,瞥了眼面无血色的段菡,对段爷爷继续:“家训里有一条,立身处世,自担自责,您定的。”
缄默良久,段爷爷拿起手边的紫砂茶壶,低低长叹一声。
还没喝,被段凛截住,他摘下口罩,闻了一口茶壶长眉就蹙紧了:“又是酒?”
直接拿给了旁边的老管家,冷淡:“再看见他偷偷喝,就直接倒掉。”
“……你还我!”段爷爷气上脑门,直接嚷,“不孝孙!一个两个的,都是不孝孙!喝点儿怎么啦?”
这句话骂出口,首当其冲的段凛脸上没什么悔意,旁边,段菡的脸色却愈发惨白了。
她知道,爷爷这次是真的不打算再插手了。
给阮瑜道歉的时候,她原本还酝着满腔怨毒的气,但此刻见段凛进来,第一句话是帮阮瑜说话,四肢百骸的血一下就凉了下来。
忽然间什么情绪都没了,只剩下茫然无力。
段菡看着段凛,眼泪刹那下来:“哥哥,你也想要我上法庭吗?”
段凛:“当初你做这些事,就应该想到这一天。家里护不住一个不守训的人。”
这是来自兄长的无上威严,也是冷漠。
段菡跌坐在地。
这么多年,她还是没奢求到他对自己有别的感情,哪怕一丝一毫。
当天中午这顿饭,段菡没留下来吃,在场几人也没怎么动筷子。段爷爷叹了今天的第四次气,转向阮正平。
“这几天都留在北京?不是听你说,新加坡那边还有事?”
阮正平:“对,打算过了清明再去处理。我想等清明节,带小瑜去看看她妈妈。”
段爷爷:“时间真快,又是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