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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挥起胳膊粗的护院棍,冲着二当家的嘴捣下去,只听惨叫一声,二当家的嘴巴里血肉模糊,牙齿如同玉米粒齐根斩断。

“来人,把这个不孝女连着这土匪一起送进柴房,明日浸猪笼溺死他们!”周乡绅发话了。

明明是受害者,反而成了不孝女?你不反思一下护院办事不力,不解决问题,只解决发生问题的人?

周亭瞳知道周乡绅这老封建一旦下令,族中无人敢违背他的意思。要想保住这条命,只有寄希望于生身母亲,方才她出事时,已经听到有人说去叫夫人了,掐着时间,也该来了。

“都给我让开!”一中气十足的女声传来,连周乡绅也要避让她半分。

只见一丰腴美妇款款走来,她步履缓慢,神态端庄,神情中自有不怒而威的当家主母气质。

周亭瞳看见救星一般含泪叫了声:“母亲,救我!”

那美妇走来,手放在她的头顶,周亭瞳感到一阵凉意。

美妇轻言道:“瞳儿,养育你十六载,却不料你没有廉耻,干出这等败坏家门的事情……”

那美妇夺了剑要砍死周亭瞳,周乡绅夺剑阻拦,说是要公开处决二人更合适。

我没有廉耻?周亭瞳又一个白眼翻了起来,算了,就不该对这个时代的人抱有什么期望。还是浸猪笼吧,赶紧的!

只要一句作风问题,就可以把贵族小姐打成阶下囚。

明明周亭瞳从头到脚都还是原来的她,但众人对她避之不及,碰也不愿意碰她,没有绳子捆上,也没人搜身,只叫她走到柴房去,又把捆成粽子的二当家扔了进去,从外面锁上门。

正是冬日,柴房又冷又潮,窗户纸裂了几道缝,风呼呼地灌了进来,人哈出去的气都能瞬间结成冰碴子掉在地上。

周亭瞳无比想念她搭在屋内衣架上的红绸面白狐皮做里的大氅,若是能再拥上一个热腾腾的手炉该有多好!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