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屑幽深的眸子慢慢打量着傅闻钦。
她看了傅闻钦很久,忽道:“将军,你的那个心上人,可是在宫里?”
傅闻钦没想到陈屑会猜得这么快,她点点头,道:“确实。”
那必定就是后君了,已经不必再问。
陈屑在原地坐了很久,她望着天,仿佛是在消化这件事。
过了很久,她又道:“若让将士们突然叛乱,恐怕目前远远不够。”
“我知道。”傅闻钦说。
大部分人选择当兵,就是为了混口饭吃,目前朝廷虽重文轻武,但到底没缺这些人的饷银,莫名其妙叛乱,这些人恐怕很难依从。
便是片刻依从了,也会很容易变心,届时的局面就会非常可怕。
傅闻钦道:“我都安排好了,就在这两日。”
陈屑是聪明人,其中巨细,她不打算过问,她没说反对,也不说支持,只是和傅闻钦这样静静地坐着。
直到那月亮越来越大,直到整个山上几乎没了什么喧闹声,直到整个夜都沉寂下来。
陈屑才忽然道:“将军,这种事需要内因与外因结合才能成事。如今陛下已失了禁卫军的忠心,朝中大臣被二位殿下瓜分站队,真正向着陛下的没有多少,可以说是内因有了。但到底她算不上是昏庸,只能说是平庸,在位期间虽无政绩,但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将军师出无名,若是这样篡位,即便将来胜了,好景也不会长的。”
听着陈屑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么多,傅闻钦觉得十分意外。
她笑了笑,诚恳道:“军师不必多虑,我又不是要改朝换代,只是谋逆而已,皇位还由舒氏来坐。”
只是谋逆。
谋逆这种事,是能用只是来修饰的吗?
陈屑愣愣看着她,道:“将军是想另立新主?”
“不错。”
“此人是二殿下,还是大殿下呢?”陈屑私心里其实哪个都不想沾,但是人选只有这两个,根本没得选。
但显然傅闻钦不是如此认为的,她道:“都不是。”
接下来的几日,傅闻钦秘密和常秋部署了具体行动计划,刚说完话,一个探子来报,跪地就道:“不好了将军!我们的送粮补给的路段被堵了,那边的山体塌了,一条路整个被淹了。”
“你说什么!”常秋大惊,“即刻派人去挖!”
“不可能的将军,您去看一眼就知道了。”探子绝望道,“是整个全被山土淹了,那条路直接没了!”
西南军的粮断了,但通往京城的路还在。